姚夢琳若有所思地把目光轉向這個從剛才開始就一直凹造型的男生,然後用一種「我懂」的表情點了點頭。
宋闌突然意識到自己傳達了十分錯誤的資訊:「不是不是不是不是,我不是同性戀,我是直的,純直,我就是喜歡逛酒吧,我來這單純是因為好奇。」
然後他猛地往季青臨背後錘了一拳,季青臨「嗷」了一聲,惱怒地看著他。他擠眉弄眼的表情很難懂,但季青臨好歹跟他廝混了二十年,所以勉強理解了他的意思。
「對,」季青臨的聲音有如機器客服一般毫無感情,「我們就是兩個喜歡逛gay吧的純直男。」
「是嗎,」姚夢琳戲謔地說,「看來你們大學課業不多啊。」
不知道為什麼,季青臨總覺得她已經知道真相了。但可能是顧慮到未來小叔子的臉面,她沒有繼續追問下去。
「我叫宋闌,」閒不住的情聖又開始毛遂自薦,「我是他發小,在t大讀物理。」
「學霸啊,」姚夢琳發出禮貌的敬佩聲,但看上去對宋闌本人及其光輝的學歷都毫無興趣,「想和你們多聊會兒,但我還有朋友在等著,回頭再見吧。」
季青臨糾結了一下要不要說「嫂子再見」,然而美女的腳步迅如閃電,還沒等他糾結完,姚夢琳的身影只剩下一個火紅的裙擺。
「哥們,」宋闌用如夢似幻的語氣說,「我找到愛情了。」
「你清醒一點,」季青臨說,「這是我嫂子。」
「你們家不是商業聯姻嗎?」宋闌不死心地狡辯,「估計婚後也就是各玩各的,我還是有希望的。」
雖然圈子裡各種驚世駭俗的事情他見得不少了,季青臨還是為發小想加入自己家庭這件事感到生理不適:「他們怎麼玩我不管,你是我最好的哥們,別摻和我們家的事行嗎?」
宋闌露出極度惋惜的表情,但看著季青臨的臉色立刻轉變了態度,拍著對方的肩大大咧咧地說:「開個玩笑而已,我還能真去追你嫂子嗎?那輩分得亂成什麼樣了?」
也許是碰到姚夢琳這件事讓他感到隱隱的擔憂,季青臨搖了搖頭,謝絕了宋闌再來一瓶的邀請:「gay吧也逛過了,新鮮也嘗過了,我們還是走吧。」
「這麼早?」宋闌似乎是覺得沒完成讓他移情別戀的kpi,非常殷勤地挽留,「再坐會兒唄,說不定待會兒有更好的呢?」
「你是這地方的酒託嗎,一瓶接一瓶的?」季青臨白了他一眼,「行了,我先去上個廁所,出來我們就回去。」
宋闌好像是發現了什麼,但還沒來得及開口,季青臨就離開了座位。他費勁地分開在舞池旁邊扭成一團的人影,感覺走到廁所會耗盡他畢生的力氣和耐心。
gay吧過於紅火也不是好事,連男廁前也排著長隊。季青臨看著基本沒在動的隊伍,懷疑是不是有人在裡面行不可告人之事。
大概過了十分鐘或者一個世紀,他終於得償所願進入了這個坑位明顯過少的。裡面有個人在洗手池前面打著電話,嘴裡罵罵咧咧的:「就是遇見兩個煞筆,不約就不約,多問兩句潑我一身酒,老子這襯衫今天還他媽是第一次上身呢。」
季青臨下意識地瞄了一眼對方的衣服,果然一件看上去料子不錯的灰襯衫上淅淅瀝瀝地往下滴著酒,褲子也濕了一片,而且是在最容易引起誤會的地方。
電話對面的人似乎是說了點什麼,被潑了酒的倒黴蛋不懷好意地笑了起來:「長得是挺正的。」
季青臨若無其事地走到他旁邊洗手,然後聽到他捂緊話筒笑著咒罵了一句:「操,這你也想得出來?」
季青臨警覺性地豎起耳朵,然而身旁的人已然掛掉了電話,十分憐惜地看了看身上的襯衫,罵了一句走了。季青臨在原地糾結了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