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作。
王友山倒退幾步,跌坐在椅子上,臉上有不可思議的表情,嘴裡自言自語的喃喃說道:“怎麼鬧得這麼大?怎麼鬧得這還怎麼收場,這”
自言自語了幾句,王友山又是站起,極為糾結的問道:“匡公公,那現在怎麼樣了,已經造反了,已經鬧大了嗎?”
那來自司禮監禮儀房的小匡若有所思的看了王友山幾眼,笑著說道:“還是貴公子約束得力,現在已經給京師這邊傳過信來,說是請朝廷放王兄你這邊出去,然後一切可以談,朝廷又何嘗願意大動干戈,何況王兄你這案子的確有委屈之處,上面已經定了,決定放王兄出去,然後招撫王公子那一支人馬。
聽到這話的王友山身子一晃,險些癱坐在地上,好在及時的抓住了木柵欄杆,被關押了這麼久,整個人就要憋瘋了的時候,突然聽到了這個訊息,而且還知道這是徐州那些小輩為了救人,不惜大興刀兵,連截斷漕運這等駭人聽聞的大事都做出來了,真是沒想到,他們能做到這個地步。
此時王友山心裡百感交集,外面那匡公公又是繼續問道:“王兄,朝廷也是有體面的,何況魏公公剛管事不久,他老人家也是有體面的,這次招撫,這次放人,已經算是寬宏大量,咱家想問一句,王家公子不會不知好歹,得寸進尺吧?”
王友山打了個激靈,連連搖頭說道:“小輩們都很知道分寸,只要朝廷答應的事情能做到,他們也不會背信棄義,這個我有把握!”
這麼多年,王友山對自己兒子以及趙進他們的確很瞭解,趙進這人膽大包天,但分寸感卻把握的極好,看著肆無忌憚,卻從不觸犯朝廷的底線,想到這裡,王友山眼淚差點留下來,這麼有分寸感的晚輩,卻不怕被抄家滅族,鬧得這麼大。
匡公公眼睛眯起,盯著王友山看了一會,頗為誠懇的開口說道:“王兄家的公子這段日子在京師潑天一般的花錢,各種法子朝魏公公那邊遞訊息,方方面面關節都要打通,然後又在南直隸和山東大打出手,連敗了幾路官軍,這樣的豪氣,這樣的韜略,這樣的決斷,真是讓人歎服。”
誇了兩句之後,匡公公轉向正題:“魏公公他老人家這次之所以答應招撫,主要還是愛惜王公子的才華,現如今朝廷缺人才啊,遼鎮那邊打的一塌糊塗,可朝中還在扯皮,套寇最近活動不斷,可邊軍居然抽調不出人手來,他老人家發愁的很,你家公子這般大才,能用團練大破官軍,想必通曉兵法,懂得帶兵作戰,這樣的人才,在徐州做一個鄉紳豈不是委屈了,出來為國做事多好。”
王友山聽得有些發愣,他大概明白對方的思路了,匡公公繼續說道:“魏公公已經答應了,若是你家公子願意為朝廷效命,金榜題名是一定有的,入翰林院也是有的,要是願意領兵在邊關禦敵,那麼巡撫、總督少不了,早晚也是做尚書或者入閣,當年王越有的,這邊也是能給的。”
入翰林院,仕途上不出紕漏,將來做尚書一級是起碼,入閣也不是奢望,文臣帶兵,做巡撫、總督,回京遷轉侍郎尚書然後再入閣,也是一條路,而王越這個,則是文臣立下蓋世大功,封賞爵位,等若是文武雙雙榮耀。
身為文臣,聽一個宦官將進士的出身、內閣六部的前程隨口許諾,王友山聽得很不舒服,但心裡隱約也知道,以魏忠賢的出身以及他和各方勢力的關係,這些承諾搞不好就真能做到。
些許感慨後,王友山反應過來了最要緊的事情,他搖頭說道:“匡公公莫非以為犬子是主持之人,是幕後的主使?”
那司禮監禮儀房的匡公公嗤笑一聲,開口反問說道:“徐州那等偏僻地方,若不是王小郎君這等見多識廣的少年英才,誰又能有這麼大手筆做出這麼大的事情,王兄也不必多解釋什麼,咱家也懂這個,無非是陳平起家的故事而已,令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