穴,“下次被槍指著腦袋的,就會是你。”
靳以寧的表情很溫柔,語調很輕,眼裡卻是噴薄而出的殺意。彷彿下一秒,他就要一槍射穿邊亭的腦袋。
死亡臨近的感覺太過真實,一滴汗珠從邊亭的額間滑落,他看著地上的兩道黑影,沒有動。
“靳總!”
“靳先生!不要!”
看著靳以寧用槍指著邊亭,丁嘉文和彈頭等人大驚失色,瞬間慌了神。丁嘉文更是一個箭步衝到邊亭面前,企圖用自己的身體擋住他。
然而這時,靳以寧已經若無其事地把槍收回。他側轉輪椅,從後方托起邊亭的手,再次把槍交回到他手裡。
“槍拿穩了,手舉起來,重心向前,對準目標。”靳以寧從後方環過邊亭的肩,手把手調整著他持槍的動作,和他一起直面目標:“我倒數三聲,扣動扳機。”
靳以寧沒有再給邊亭拒絕的機會,立刻進入了倒數計時,“三。”
靳以寧的聲音很低,卻像一道驚雷,在他的耳畔響起。在邊亭不長的人生裡,鮮有這樣的時刻,他的第一反應是把槍扔開,但靳以寧用力攥著他的手腕,讓他動彈不得。
“二。”
靳以寧的氣息不容置疑地從身後逼近,邊亭被迫目視前方,從八金放大的瞳孔裡,看到自己倉皇的倒影。
邊亭心中暗下決心,事已至此,他只能破釜沉舟背水一戰,先下手為強,挾持了靳以寧。
“一。”
就在邊亭暗中蓄力,調轉槍頭的瞬間,靳以寧先他一步,握住他的手,扣下了扳機。
算總賬
“咔嗒”,一聲脆響,子彈出膛的聲音,輕如一顆紐扣,掉落在寂靜無聲的宴會廳裡。
這聲音怎麼和想象中的不大一樣?
扳機扣下之後,沒有子彈,沒有硝煙,沒有後坐力。
什麼都沒有發生。
現場唯一不感到驚訝的,只有一個靳以寧,他鬆開了邊亭的手,主動向後退了兩步,邊亭的胳膊沒了支撐,持槍的手臂自然垂落了下來,微微有些發抖。
只有邊亭知道,這次手上的震顫是真的。
邊亭用最快的速度平復著自己呼吸,將槍舉到眼前仔細端詳了幾眼,而後猛地扭頭看向靳以寧。
在靳以寧的眼裡看見一絲狡黠的笑意之後,他總算可以確定,槍裡並沒有子彈。
八金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經逃過一劫,儘管他毫髮無傷,但他的精神已經被徹底擊潰了,一片水漬從他的牛仔褲襠裡緩緩滲了出來,一點一點滴落在地,很快就在大理石地上匯成了一小汪水泊。
“是蔣總,是蔣總派我來的!不要殺我!”八金死死閉住雙眼,雙手抱著腦袋,撅著屁股,顧不上滿地腥臊的尿液,以一個鴕鳥埋沙堆的姿勢俯趴在地上,“他給我錢,給我很多錢,我在澳門欠了很多賭債,一時財迷心竅,才會答應幫他…”
“但我真的沒有聯絡警察,靳總,您要相信我,我和警察沒有來往,只是把我知道的事告訴給蔣總!”
聽見八金這麼說,齊連山心裡閃過一個念頭,突然想起了點什麼。
“前次…”他停了停,嗓子裡堵得發乾,“前次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