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頭讓人煲一鍋人參甲魚湯你帶回去喝,對失眠最有好處。”
嘡嘡嘡,一連串急促的鑼聲響起,武將上場,邊亭假裝被臺上的表演吸引,沒有繼續和蔣晟討論失眠的問題。
直到邊亭把腦袋轉開,靳以寧才把視線從戲臺上收回來,看向他。
邊亭的臉色有點白,眼下也有兩抹青黑,確實是一副睡眠不足的模樣。
但他並不是因為失眠,而是昨晚他值班,在他的家門外守了一整夜沒閉眼。
一出《將軍令》唱完,小戲臺上又演起了《帝女花》。
蔣晟翹起二郎腿,手裡捧著只蓋碗,手指靠著杯沿,有節奏地敲擊著,完全沉浸在戲文中。
就在大家以為,蔣晟一把年紀,居然被長平公主和周世顯的感情感動時,他將視線從臺上錯開,一句話,又把眾人拉回了現實。
“這個月中旬,有一批綠紙要進來,這些天我一直在考慮,這件事應該交給誰去辦。”
和蔣晟同桌的,都是四海集團最核心的骨幹,聽見這話,紛紛正色了下來。
蔣晟口中的“綠紙”,當然不是什麼綠色的紙,而是美金,而且還是假鈔。這些假鈔在境外印製,用不法手段運輸回境內賣給各路買家,從中賺取暴利。
這可是筆好生意,抽水比例高,比賣凍肉香菸成品油來錢快得多,在場沒有人不心動。
蔣天賜心思活絡了,他放下手裡的瓜子,正欲張嘴,就聽見蔣晟說,“思來想去,我覺得還是交給以寧最合適。”
蔣晟這話一出來,席面上又是一波暗潮湧動。
靳以寧剛剛回國,就被委以如此重任,可見無論是他的離開,還是新貴上位,都沒能撼動他在蔣晟心目中的地位。
這讓不少人開始重新考慮自己的站隊問題。
蔣晟裝作渾然不覺,翻開茶碗,吹了吹浮沫,輕輕啜了一口。其實並不是他信不過其他人,走私假幣這個業務四海集團已經駕輕就熟,一般不會出大問題。
只是邊亭蔣天賜丁嘉文幾人各有的專案要負責,交給其他辦事不牢的人,蔣晟又不放心,畢竟這筆生意的難度不小,風險也大,半點馬虎不得。
綜合考慮下來,只有一個靳以寧最合適。更重要的是,他想利用這個機會,重新鞏固靳以寧在四海集團的地位。
道理都懂,但是這麼大一塊肥肉,蔣天賜怎麼甘心這麼輕易就落在靳以寧嘴裡。他思忖再三,正準備反對,就見邊亭先一步開口說道,“蔣董,靳總不合適。”
說完這句話,邊亭立刻主動請纓:“讓我去吧。”
蔣晟的這個決定會讓很多人不服,靳以寧知道,但他沒想到第一跳出來的會是邊亭。
“哦?”靳以寧側過身來看向他,“我怎麼就不合適了?”
“你剛回來不久,這兩年公司的變化很大,很多情況你還不瞭解。”邊亭早就想好了理由,聽上去還挺有理有據,“不能貿然負責這麼重要的事。”
“邊亭。”靳以寧沒想到,有一天自己也會被人質疑能力,還是在自己眼皮子底下長大的人。
他好笑地說,“我在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