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寒地凍,傷者血液早已凝固,說也奇怪,觸劍之處,血液竟然紛紛溶解。幾來幾住,劍身已遍染汙血。
逍遙客方待要試去劍上汙血,汙血竟然全消,原來被劍體嚥進去了。
逍遙客暗駭,將長劍插入鞘內,長劍飲血後,再也不嗡鳴做動了。
“刀世魔王”雷罡看得暗暗心動,皺眉問道:“這把劍怎樣麼謂?”
逍遙客答道:“名喚‘薄情’!”
雷罡神情一怔道:“薄情?!”
逍遙客道:“據劍主人說,此劍系採萬年寒鐵,合以無數有情男子之血鍛鍊而成。”
雷罡大為訝異,稜目一翻道:“好個心狠的劍主人,大概是個女人吧?”
逍遙客點頭道:“不錯。”
雷罡又問道:“不知是個什麼樣的人物?”
逍遙客答道:“晚輩只知她號稱薄情仙子。”
雷罡沉吟良久,再問道:“娃兒可知那仙子的居住之所?”
逍遙客搖頭道:“晚輩不知。”
雷罡低頭不語,良久,方喃喃道:“莫非是她?”
逍遙客問道:“莫非前輩與仙子有舊?”
雷罡連連搖頭道:“不,不!……”
說著,語氣一轉,又道:“老夫要走了,各位勿忘十五夜晚之約……。”
話聲未落,人已失卻蹤影。
逍遙客喟然道:“幸好這位前輩魔性已失,不然……。”
天外一毒打斷他的話道:“咱們也趕塊離開吧,此處非久留之地。”
話聲中,一揮黑掌,四支松脂火把應手而滅。
夜止深,天止寒,三條人影在鵝毛般大雪中奔下了山。
冬月初十,這天剛好是冬至節令。
洛陽城中好一片熱鬧光景。
東觀大街“老高升”店中……。
諸葛天明與司徒珊珊雖可稱為名正言順的夫妻,但為了未行大禮,兩人仍是分室而居。
諸葛天明獨佔東廂二間上房,司徒珊珊與諸葛霞母女倆卻住在西廂,逍遙客相對,相隔一道花圃。
這夜,諸葛天明送司徒珊珊母女回房去後,憑窗獨站。古無聊賴,於是搬出瑤琴,“叮叮鼕鼕”地彈將起來。
驀地,琴絃“嗡”地一聲裂斷。
諸葛天明心中暗凜,緩緩發話道:“是那位知音,何不請屋裡坐?”
窗外突然傳來一陣惶急地聲音道:“對不住!小老兒我……”
諸葛天明揚手推開窗簾,只見廊下站著一個五六十歲的老者,和一個十七八歲的大姑娘。
那老者衣著單薄,有點畏寒的神色,肋下夾著一具瑤琴,與諸葛天明面前那具一般無二。
那老者連連打拱道:“小老兒弄珍數十年,從來不曾聆聽過象客官這樣高明的琴藝,是以聽得神往,請客官恕罪。”
諸葛天明笑道:“酒逢知己喝,琴向知音彈,在下難得遇上知音,不嫌簡陋,就請屋些待茶。”
老者連連搖頭道:“那怎麼敢當,小老兒賣唱為生,卑賤鎝很。”
諸葛天明已經起身開門,走到廊下,將手一擺道:“不必客氣,請!”
老者連聲道:“不敢當,不敢當……”
話著,轉身向身後那少年女子道:“風兒!平日你總是怪爺爺的琴彈得不好,今晚你好好地在這位客官面前唱幾曲,只怕稱跟不上這位客官的琴哩!”
老者邊說邊進了房裡,那年輕女子也羞人答答地跟進了。
諸葛天明練琴不久,如今有人讚揚,而且是玩琴的會家子,當然萬分高興,照拂二人坐下,又在暖壺內倒出兩杯熱茶,端到兩人面前。
諸葛天明關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