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一抽,瞅了瞅這小子:“好名字,我看好你……”
“謝侯爺!”席君買咧開嘴,喜不自禁。
他有感覺,這位新鄉侯似乎很欣賞自己,這可是大大的貴人啊,不知道能不能有機會在他身邊當個親兵?
那可就發達了!
心裡又有些猶豫,自己是等著侯爺主動招攬呢,還是咱自己自動點送上門?
萬一侯爺拒絕咱咋辦?
年輕的席君買患得患失,心情忐忑。
他卻不知道,無論他是否主動送上門,房俊也絕對不可能放過他……
就在這裡,葛中行領著費育走了進來。
葛中行趕緊見禮道:“下官見過侯爺!”
房俊笑著擺擺手:“你們一日裡見上十幾次,何須如此見外?這位是?”
葛中行心裡舒坦得很,誰說房二是棒槌?就沒有這麼好打交道的紈絝了……
“這位乃是瓜州名醫,費育老先生。”
“哦?”房俊不知道葛中行帶著個老頭兒來幹嘛,隨意的拱拱手:“在下房俊,不知老先生有何貴幹?”
費育瞅了瞅房俊,聽聞葛中行叫“侯爺”,倒也不以為意。人活得歲數大了,見的事情多了,便難免有些傲氣。何況他剛剛在侯君集面前也是倚老賣老,又何懼一個黃口孺子的侯爺?
老傢伙站在後面,左看看,右看看,乾乾淨淨的營房,整潔的環境,他看得很是喜歡。想著讓葛中行把那個會縫合傷口的名醫叫出來給自己見見,看看是不是誇大其詞,不經意間卻瞥到了一名傷兵身上。
老郎中頓時瞪大了眼,一步衝上去,抓著那名傷兵的胳膊,驚問道:“這是誰做的?!”
那傷兵其實也沒什麼特別,全身上下有四處傷,其中最重的是胸前一刀,差點將他開膛破肚,除此之外,還有右大腿被一支長箭洞穿。現在兩處傷口都被處理過,包紮得妥妥貼貼。
至於他右胳膊骨折,就根本算不上什麼,房俊讓人將他的斷骨對上,再用夾板固定,一切按照後世的規程,只是找不到石膏,也沒法將所有手續全部做完。
費育湊到近前,將上了夾板的胳膊看了又看。用夾板固定骨折傷處,這雖然不算是他的獨門技法,但世間通曉此法的人也絕對不多,少有人知道這一手。
不過當費育再看看充作夾板的木頭,就搖起了頭,批評道:“只學到皮毛,沒學到實在!”
房俊哪裡會什麼正骨之術?
便是針線縫合傷口,也只是他用嘴說,幹活的卻是營中的郎中,這個傷兵的斷手,也是郎中幫著把骨折的骨頭正位,再按照房俊的指示,用木夾板兩面固定綁好。
葛中行沒聽明白費育說的什麼,湊過來一看,頓時叫了起來:“怎麼用木頭?骨折傷該用杉木皮裹上!”
房俊完全莫名其妙:“骨折怎麼能用杉木皮來固定?!你有毛病啊!”
用硬物將骨折的斷口固定,這才能讓斷處好好生長,不至長歪,更無須擔心活動導致尚未長好的斷處再次斷裂。
這是小學生都知道的常識吧?
你用杉木皮裹上是個什麼鬼?
葛中行被房俊斥責一句,有些氣短,弱弱的說道:“全天地下的跌打郎中都這麼幹啊……”
房俊簡直理解不能,這個杉木皮裹上骨折之處,是個什麼原理?
這次反駁葛中行的是費育,他從鼻子裡嗤笑出聲來,“杉木皮頂個屁用!骨折就得用柳木夾縛住。柳木易生髮,插在地上就能活,木性正適合催發愈骨。”
吃腦補腦,吃心補心。
古代醫學都是有許多想當然的成分在。仇一聞的想法正是依照這個道理,因為柳樹能扦插成活,只需將一段柳枝插入泥地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