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這個太子能招惹的存在……
別說孔穎達,即便是宇文士及若在父皇面前告自己一狀,恐怕自己也吃不了兜著走。
宇文士及原是隋朝駙馬,妻子是隋煬帝之女南陽公主,早年因父勳受封新城縣公,歷任尚輦奉御、鴻臚少卿。江都之變後,封內史令,後西去長安,投奔唐高祖李淵,被拜為上儀同,隨唐太宗征戰,升任中書侍郎,進封郢國公。
武德八年,宇文士及代理侍中,兼天策府司馬。李二陛下繼位後,又進拜中書令,以後歷任涼州都督、蒲州刺史、右衛大將軍、殿中監等官職。
此人與李唐皇室源源頗深。
宇文化及於江都謀反,後被竇建德所殺,同時將南陽公主與宇文士及的兒子宇文禪師一同殺死,公主出家為尼。後來,竇建德兵敗,宇文士及在洛陽遇到準備前往長安的南陽公主,便請求複合。南陽公主拒絕道:“我與你家乃是仇敵,今日之所以不殺你,是因為你對謀逆之事並不知情。”宇文士及再三請求,公主怒道:“你若一定要尋死,我可以見你。”宇文士及只得放棄。
後來宇文士及娶李唐宗室之女壽光縣主為妻,備受高祖李淵以及李二陛下的信重。
宇文士及年歲漸長,李二陛下便將其召回朝中,任命為右衛大將軍,經常把他召入內宮,至半夜方才放出。有時恰逢休沐日,李二陛下也會派人馳馬來召。但宇文士及生性謹慎,對於在宮中的事情,回家後即便對妻兒亦不曾過多透漏。
這樣一位老臣,李承乾能奈他何?
不過幸好,進屋之後,他想象中的大打出手並未生……
值房內燃著火盆,溫暖如春。
屋子正中放著一張高腿方桌,四周擺放著四把椅子,俱是上等檀木,華麗珍貴。
此時挨著桌子,已然坐了兩人。
見到李承乾跟著孔穎達進來,那兩人先是一愣,隨即趕緊起身施禮:“見過太子殿下!”
李承乾一瞅,都認識。
左手邊這位老者,乃是可與孔穎達齊名的當世大儒、弘文館學士、琅琊縣子顏師古。
而右手邊這位,則是禮部尚書、新鄉侯房俊……
李承乾有些驚訝,房俊怎地與這幫老傢伙混在一起?雖然他的爵位官職甚至以及過顏師古,但是畢竟年歲擺在那裡,難道都沒有代溝的麼?
面對二人的施禮,李承乾之時稍微錯愕一下,便微笑道:“二位不必多禮……”
話剛開口,便見到孔穎達與宇文士及已然坐到桌旁,宇文士及大聲道:“繁文縟節,何必附庸?趕緊的開戰……”
於是,太子殿下的話尚未說完,顏師古與房俊便已回頭入座,四人各據一方,將桌上無數塊小木牌搓得嘩嘩響,只留下太子殿下錯愕不已……
“話說,仁人兄昨日大殺四方,可是贏了不少……一筒……怪不得今日如此心急,仲遠兄若是再不來,怕是仁人兄要尋到你家門上!”顏師古將木牌牌碼成整齊的一溜兒,嘴裡亦不閒著。
仁人是宇文士及的字,而仲遠則是孔穎達的字,顏師古與二人年歲相仿,相交多年,皆以字相稱,以示親厚。
宇文士及聞言,惱火道:“你只見我昨日贏錢,為何不見我連輸幾日,連祖傳玉佩都押上了?說起來,吾等這點私房,怕是都被房俊這個臭小子給贏了去!”
說著,還不悅的瞪了房俊一眼。
房俊笑眯眯的,也不還嘴,手底下卻是不慢,將孔穎達打出的一張三萬碰上,然後打出一張西風,聽牌了……
孔穎達瞅著手裡的牌,嘆氣道:“那也沒轍,咱幾個老骨頭,身份資歷擺在那裡,這六部三省,除去幾個頭頭兒,哪個敢吾等坐在一桌大牌?便是有那麼一個,怕是也沒心思打牌,而是一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