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繼續胡謅,誰信誰是傻子”的表情,房俊卻偏偏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娘咧,你胡謅八扯也就罷了,可說這話的時候為啥盯著小爺?!
你特麼想幹啥?!
今天就跟小爺懟上了是吧!
李二陛下也注意到了祿東讚的眼神,心中一動,臉上便浮現出一絲笑意,溫言問道:“大相乃是吐蕃豪傑,與大唐亦是多年老友,不知可曾有心儀之少年?若是有,還請直說無妨,朕大可成人之美,幫大相登門作聘,成就這一樁佳話。”
房俊都無語了,您是“捧哏”麼?
明知道這個老狐狸沒安好心,還要這般配合著說話……
他覺得祿東贊沒安好心,下意識的便想要搶話來打斷祿東贊,藉口未等張口,便見到李二陛下似笑非笑的瞪了他一眼。
到了嘴邊的話語,房俊不得不嚥了回去……
聽到李二陛下的話語,祿東贊一張老臉笑出一朵菊花,一雙小眼睛都眯了起來,搓搓手,居然還有幾分靦腆:“嘿!陛下明鑑,吾雖然仰慕大唐,但也算有幾分自矜,等閒人物,倒也入不得吾之眼中。倒是有那麼一兩位少年俊彥,有豪傑之資,文武並舉……只可惜啊,吾不過吐蕃苦寒之地一匹夫,唯恐那少年瞧我不起,貿然開口卻被一口回絕,這張老臉無地自容啊。”
房俊膚色本來就黑,聽了這話,整張臉愈發黑如鍋底。
話說到這種地步,誰還聽不出來言中之意?
這老貨今日是要逮著小爺懟啊……
不僅是他,旁人也聽得出祿東讚的意思,李二陛下甚至覺得很有趣,放下手裡的酒杯,捋著鬍子,開心問道:“大相乃是人傑,貴家族更是吐蕃豪族,誰若是能娶了大相之愛女,當得上一句人生巔峰,又有誰能夠拒絕呢?”
祿東贊肅容道:“不敢當陛下之誇讚,所謂人各有志,越是少年俊彥志氣沖霄,便越是牴觸這等看似有所依仗的聯姻。臣下有一個不情之請,可否請陛下金口御言,為小女指婚?”
左右大唐君臣都有些愕然,只以為祿東贊是藉口轉移話題,將他前來長安要挾勒索的尷尬擺脫開去,誰知道這話趕話的,居然要玩真的?
皇帝金口一開,決無戲言,不僅僅是男方必須承旨定下這門婚事,即便是祿東贊事後也不得反悔。
否則戲弄大唐皇帝的名聲,誰能當得起?
即便是吐蕃大相也不行,萬一因此而開戰,那麼吐蕃便完全處於輿論的不利地位,而大唐則是名正言順,一正一反,士氣便會有若天壤之別,松贊干布估計能生吃了祿東贊!
房俊汗都下來了!
誰知道這個不靠譜的皇帝心裡有什麼謀算?萬一當眾將這件事情坐實,自己難不成當真要娶一個吐蕃女子為妾?
娘咧……
他也顧不得維護君臣禮儀了,趕緊出言道:“所謂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大唐子民成婚,自當要去家中與父母商討,大相此刻讓陛下金口玉言頒下旨意,萬一男方乃是窮兇極惡兇殘暴戾之徒,害得令嬡一生悽苦,以陛下之仁愛慈祥,豈不是要揹負自責,歉疚終身?此事萬萬不可,大相相中了誰,還請自去誰家當面商討更為妥當。”
周圍人都憋著笑。
誰都看出祿東贊這一番胡謅,就是要給房俊難堪,身為大唐帝婿,他既不可能、也絕對不敢娶一個吐蕃大相的女兒回府做妾。
若是換了平常,自然老早就像李二陛下進諫,畢竟身為大唐皇帝若是給吐蕃大相的閨女賜婚,非但於理不合,事後若是有什麼後患,更會損害皇帝名譽,這種事是萬萬做不得的。
只不過房俊一貫在朝堂之上硬氣的很,素來都是胸有成竹自信滿滿的樣子,難得看到他急的滿頭大汗,眾人都覺得有意思,故而誰也不出聲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