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那等奢望最終虛無縹緲,可一旦與“一門雙國公”的房家攀上親戚,依舊好處多多,更別提房俊素有“點石成金”之能,只需略加指點,琅琊王氏便可積蓄鉅額財富,門閥振興指日可待。
這是擺在明面上的利益,所以李惲也不能否認自己心底沒有一絲半點的動機,但他更為在意的還是房秀珠這個人,覺得愛情、事業若能兩全其美,又有什麼不好?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盲婚啞嫁都得承受,若能娶回一個自己心儀的女子為妻,簡直再是幸運不過……
房俊雖然對李惲覬覦自家小白菜有些不爽,但見到此刻被李泰喝叱得下不來臺,也有些看不過眼,遂解圍道:“小兒女之間不過是嬉鬧而已,哪裡懂得那麼許多?再說微臣那妹子被家父與微臣寵得沒邊兒,潑辣得緊,早已許她的婚事自己做主,蔣王殿下若當真有心,不妨努力爭取一番,若能使得舍妹垂青,微臣自不會橫加干涉。”
李泰以為他是因為眼下之處境不敢得罪皇室,不得不以此等妥協來穩住李惲,遂蹙眉不悅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婚姻大事焉能由他們自己做主?這件事二郎你不必煩心,除非父皇答允登門求親,否則若七弟往後糾纏秀珠,本王親自打斷他的腿!”
房俊無語,無奈道:“行吧,你是親王殿下,你說了算。”
他倒是不大在乎李惲以及其身後的琅琊王氏,李惲這人雖然有些混賬,但是從以往的表現是個有擔待的,對秀珠也算是情根深種,若兩情相悅,管他是親王還是乞丐,都不會干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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況且琅琊王氏之所以有近日之落魄,說到底還與他當初南下將江東攪合得天翻地覆有些關係……
李惲當著太子、魏王的面不敢多言,碰了一鼻子灰,繼續坐下去渾身不自在,遂尋了個藉口灰溜溜遁走。
不多時,陸續有賓客登門。
房俊將兩位殿下留在正堂,出去正門迎接賓客,沒一會兒的功夫,賓客如雲、濟濟一堂。
除去幾位殿下之外,李道宗、馬周兩位與房俊交情甚篤的重臣蒞臨,蕭瑀與岑文字並不在邀請之列,但岑長倩卻登門而至……岑長倩來到房府,豈敢將自己當作座上賓?乖乖陪在房俊身後於正門處迎候賓客,儼然後生晚輩之姿態。
他身份不同,站在這裡便難免讓人浮想聯翩:到底是岑長倩自己的主意,還是代表岑文字而來?
賓客不多,皆是房俊交情匪淺之輩,說是宴請賓客,其實更應該說是“家宴”,但向外炫耀人脈的意義不言自明……
房俊在正堂內與眾人談笑風生,時不時說一個葷段子,引得滿堂鬨笑,氣氛很是熱鬧。
未等開宴,門子來報,新任吏部尚書張行成前來拜訪……
李泰奇道:“怎地還請了這位?”
房俊一攤手:“本是家宴,湊一桌熱熱鬧鬧的喝個小酒而已,彼此之間不必太多顧慮,微臣又豈會請那些不相干的人?不過人家登門既是客,待微臣前去看看這位吏部尚書是否備了厚利,若禮物淺薄,便將他攆走。”
眾人無語,人都來了,豈能攆走?
房俊告罪一聲,離席來到正門處,便見到一身常服的張行成正站在門內四處張望,見到房俊前來迎接,便嘖嘖嘴,讚歎道:“到底是富甲天下的財神爺,這府內建築氣派、恢弘有度,那些山東世家引以為傲的千年府邸相比之下堪稱‘陋室’,大抵也唯有皇家殿宇可相提並論。”
房俊上前見禮,看著還禮的張行成,似笑非笑道:“張尚書莫不是以為本官不會逐客?”
不請自來,是為惡客……
一上來便陰陽怪氣,不是好人。
張行成哈哈一笑,命身後僕從將賀儀奉上,很是自來熟:“乍聞越國公溫居之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