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府上依舊多了一股過年的喜慶,溫大太太作為當家主母,早已被府裡府外的事情忙得四處亂轉,溫良辰不僅將公主府處理得井井有條,偶爾還會幫溫大太太打打下手。
而溫老太爺和溫儀華身體恢復,已完全無礙,準備從莊子上動身回家,二人的到來,為府上又添諸多事項,溫大太太簡直是又喜又憂。
溫大太太看著正在幫忙的溫良冬和溫良夏,不由地發出一聲感嘆:“還好有你們姐妹倆,為府上盡心盡力,若沒有你們,我恐怕已經倒下了。”
溫良冬放下手中的賬冊,回過頭來,小臉上一派認真,撅嘴道:“大伯母說什麼呢,這些事兒,原本就是侄女該做的。侄女還得感謝大伯母教我理家呢。”
“都是四姐姐的功勞,我只是偶爾過來罷了,當不得大伯母誇獎。”溫良辰抿唇笑道。
溫家五個姑娘,溫良春在閨中備嫁,自然不會出來插手家事,更何況她極為不滿意這樁婚事,連溫大太太都瞧出來了;二姑娘溫良夏不知在搗鼓什麼,成天窩在房裡頭稱病不出,溫良辰懷疑,估計她又在盤算著該嫁入哪家豪門;三姑娘溫良秋那是真得了病,即便有心也無力,唯有溫良冬挺身而出,協助溫大太太處理家事。
溫大太太面露憂色,在心中感慨,可惜溫良冬出身差了些,否則以她的品性,配個季家的公子,也是足夠了的。
如此忙忙碌碌,時光如白駒過隙,轉眼便至除夕之夜,因溫府尚在時疫期,溫良辰被免了入宮赴宴,而溫老太太、溫大太太也不必在明日前往宮中請安,闔府女眷倒是樂得個清閒。
今年這個年,溫良辰過得倒是十分舒心,連果子酒都多喝了兩杯,幸而被魚腸及時給勸住了。她之所以如此鬆快,一來是與和親王府娃娃親已毀,自己不用成日擔心嫁給秦宸佑,變成一位成日鬥小妾的可憐主母;二來是公主府諸事已有起色,自己只需要堅持下去,便能為母親襄城公主討回公道,將小人從那皇后寶座上拉下馬來。
溫老太太自從經上次一事,身子已大不如前,坐了一會便已累極,交待幾句便任由丫鬟扶下去歇息,於是,整個廳上便全權交由至溫大太太手上。
為方便姑娘們玩鬧,溫大太太特地將姐們們分置於廳角落一邊,還親自過來吩咐:“丫頭們若有想吃的想喝的,便交待下人們去做,若想要在廳裡玩鬧,只要不弄出大動靜來,橫豎大伯母都給你們兜著。”
“大伯母,那我們可得鬧翻天啦。”溫良冬笑眯眯地道。從前她寡言少語,大多礙於溫老太太的威勢,誰讓三房出身差。如今溫老太太不理事,溫良冬真正的脾性兒便徹底發揮了出來。
溫大太太點了點她的額頭,揶揄地笑道:“就你調皮,小心明兒罰你清點禮單。”
溫良冬急忙舉手求饒,故意唉聲嘆氣,道:“大伯母可饒了我,明兒各府的禮數上門,估計會將咱們府上大門給堵了。那禮單更不是個好相與的,我可不與它頑。”
“噗嗤。”
溫良冬此言一出,眾人皆是笑作一團,那頭少爺們聽見這邊的動靜,也雙眼發亮地湊過來,與姑娘們一塊兒玩鬧。
闔府的姑娘和少爺們商量了許久,最終達成一致,定下打雙陸的遊戲。
溫良辰、溫良冬和溫儀博一組,溫儀華則領著二房弟妹一組,雙方互相對壘,溫良辰這邊執棋者為溫良冬,對面執棋者為溫儀華。
溫良冬被溫儀華逼得四處無門,還丟了一處至關重要的點,頓時有些洩氣,嘟嘴抱怨道:“大哥哥是讀書人,我又不曾讀書,和大哥哥對戰,實在是不公平。”
溫良夏斜眼瞧著溫良辰,笑得極為諷刺,話裡話外已然是滿滿的嘲諷之意:“那是自然,大哥哥學富五車,穎悟絕人,豈非某些空有‘才女’之名者可比,可嘆世人易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