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於茶樓上交談時,有文廟的見習學士走過來,是徽簫書堂的韓啟寧,此人身後帶著幾名普通的翰林,顯然這韓啟寧跟翰林院的人走得比較近。
“這不是宋兄嗎?怎麼,又有什麼生意要做?”韓啟寧跟紀寧之間並不相熟,他過來後直接針對的是宋柄遷。
因為宋柄遷是文廟之中的“老資歷”,再加上宋柄遷有一定的人脈關係,可以從市面上透過參加一些文會,或者是倒賣小篆和大篆的文章來賺錢,也是惹了不少的敵對之人,而這韓啟寧顯然就看不慣宋柄遷,二人一說話便能感覺到一股濃濃的火藥味。
宋柄遷道:“我當是誰,原來是你。文名上的事情,那都是學問,不是什麼生意,你也不能誤解了我平時的所為。”
或許是對韓啟寧很不滿,宋柄遷都沒站起身說話,顯得很傲慢,韓啟寧冷笑道:“什麼?出來參加文會,還收銀子,就是學問?哈哈,這可是笑話。也不知道是什麼人會跟你這樣的斯文敗類走在一起,整個文廟也會因為有你這樣唯利是圖的人,而蒙羞!”
“你說誰?”宋柄遷一拍桌子站起身喝道。
“便說你怎麼了,嘿,還有些不滿是嗎?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身份!不過是個見習學士罷了,在文廟這麼多年,你有資格更近一步嗎?論學問,你不如我,論知交和人脈,你還是不如我,你憑什麼來跟我鬥?”韓啟寧近乎是指著宋柄遷的鼻子在說話了。
二人之間的針鋒相對,也讓在場的幾人火藥味很重,尤其是跟隨韓啟寧一起來的幾個人。
那幾個人都是翰林,在朝中的地位也不低,因為翰林的人都是將來絕對的文官翹楚,這些人就算身在朝廷,各方勢力的人也都會去拉攏,等於是文廟在朝廷勢力的一種延伸。
而朝中的主要文臣,尤其是涉及到尚書檯和中書省等官員,基本都是翰林出身,沒有翰林的頭銜,也別想進入到大永朝朝廷的核心管理層。
宋柄遷怒氣衝衝,但他很清楚好漢不吃眼前虧的道理,眼前這幾人其實是跟他有利益衝突的,他閉上眼道:“我不跟你一般計較,你不服我,可以在文章上見真章,在這裡跟我說這些,沒用。哼!”
韓啟寧見宋柄遷居然坐下來,他更為生氣,道:“這麼窩囊,我還以為你有多大本事呢。這就是你宋學士?哈,看來你也沒那資格將你的‘見習’二字拿下來,永遠都只是給人打雜的命!”
說完,韓啟寧帶著幾人離開,茶樓的二層也重新恢復了寧靜。
在韓啟寧幾人走了之後,宋柄遷顯得很窩火,但在紀寧面前他也不好發作。紀寧問道:“宋兄跟韓學士的矛盾,應該是因為這次學士考核的事情而起的吧?”
“可不是!”宋柄遷顯得很懊惱道,“本來都是文廟中人,就算不在一個書堂,那也是同僚,何必為難自己人呢?但這次學士考試,這麼多見習學士中,只有兩人能最終入選,而之前基本已經確定,蔣學士基本已經算是內定的,而另外只有一個名額,在我們當中……文廟見習學士之中,他的學問算是不錯的,當然還有我……如此一來,我們二人競爭的關係就出來了。他這次肯定不是碰巧來見,我看他是有意過來挑釁!唉!早知道的話,也不出來,乾脆早些回家算了。”
紀寧笑了笑道:“沒想到文廟也是爭名逐利的地方。”
“這都不算什麼,不過是文廟學士之間的競爭罷了,如果真到了學士到稱號大學士之間的考核,那可就大了去了,互相之間搞鬼的事情都不少,在文廟中,真正能做到學士,其實一輩子就可以知足了,永寧你也別太苛責自己,平時多休息一些,在文廟中不就是圖個清靜所為呢?爭來爭去的也沒意思。”宋柄遷好像很灑脫道。
紀寧笑道:“你倒是很想得開。”
“沒什麼想得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