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那個話本里,僅僅因為傅清宇為蘇月涼的詩集做序,鄭思遠就吃了醋,跟蘇月涼鬧起了彆扭,現在傅清宇為蘇月涼做到了這個地步,鄭思遠心裡怎麼可能好受。
這些天裡,鄭思遠將自己關在屋裡,借酒消愁,傅清芳去屋裡瞧了他一眼,鄭思遠可是憔悴的很啊。
傅清芳已經從下人那裡聽來了,蘇月涼當日暈倒,鄭思遠卻管都沒管他。
要是以前,即使是在好幾位大人面前,即使當著那麼多人的面,要是蘇月涼暈倒了,鄭思遠怕是什麼都不顧也要抱住她的。
可是現在
傅清芳彈了彈自己的指甲,臉上露出了一個冷笑。
剛下了馬車,郭氏身邊的人就來請她了。
鄭思遠現在在朝廷裡沒了差事,又出了那樣一檔子事,現在整個鎮西侯府,都是別人嘴裡的笑話了。
事情剛發生的時候,郭氏對傅清芳還是有些埋怨的,可是埋怨過後,就是擔憂了。
鎮西侯府的軍權被收了回去,鄭思遠被皇帝厭棄,侯府的下一代還沒長成,不出兩年,鎮西侯府就要成為長寧城裡的三流世家了。
現在郭氏能想到的,就是傅清芳在太后皇后面前有兩分薄面了。
傅清芳聽到郭氏找她,笑了一笑,說道:「好,我這就來。」
待到了寶樂堂,沒成想幾個孩子也在,幾人先說了會兒話,郭氏就道:「清芳,我有話跟你說。」
明煦就帶著弟弟妹妹們出去了,等到屋裡沒人了,傅清芳就笑著道:「老太太,您有什麼話,儘管吩咐,我聽著呢。」
郭氏還沒說話,眼淚就先落了下來,傅清芳一看,趕緊上前給郭氏擦淚。
郭氏接了傅清芳手裡的帕子,就說道:「清芳,思遠現在成了這個樣子,我心裡難受的很,想來想去,也就能跟你說上一說了。」
「我知道你對思遠有怨氣,但是你們畢竟是夫妻,一輩子都是要在一塊的,他現在這個樣子,也就只有你能勸上一勸了。」
「清芳,你看在我這個老婆子的份上,就不要再埋怨思遠了。至於蘇姨娘,我已經想好了,這輩子她跟她的孩子都不能回侯府,他們母子絕對不會再出現在你面前了。你跟思遠好好過日子。」
傅清芳心裡不知道怎麼想的,臉上卻是做出一副悲慼的樣子來,也抽抽搭搭地哭個不停。
「老太太,侯爺心裡現在就只有蘇姨娘一個,我勸他怕是不聽啊。」
郭氏就趕緊道:「他敢不聽,他要是還想把蘇姨娘接進府裡來,除非從我的屍體上過去。」
傅清芳不再言語,哭的越發悲切了。
待到哭夠了,傅清芳用帕子擦了擦紅腫的眼睛,擠出一個笑容來:「讓老太太看了笑話了。」
郭氏忙道:「笑話什麼,哪個不是從這一步走過來的。清芳,我知道你受委屈了,你放心,以後思遠要是再敢對你不好,我就打斷他的腿。」
傅清芳笑了笑,沒有說話。
從寶樂堂出來,傅清芳去看了一眼鄭思遠,他正在院子裡練劍,這麼大冷的天竟然只穿著一件單衣。
傅清芳也只是立在院子門口看了一眼,就走開了。
到底要怎麼對付鄭思遠,傅清芳心裡已經有了個大概了,不過不著急,一切都要慢慢來。
至於蘇月涼,沒了鄭思遠寵愛的她什麼都不是,以後有的是時間對付她。
今日裡忙了半天,又哭了好幾次,傅清芳早就累了,吃了點東西就躺下了。
待到晚上,她正在屋裡寫自己的東西,忽然有一個下人來報:「夫人,侯爺又喝多了,正在屋裡鬧呢。」
要是前幾日,傅清芳肯定會推說自己的身體不舒服,不想去管鄭思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