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話說的拴子愣了:“你們家平日不是這般吃飯的麼?平日吃什麼,我原想著你們一日不定吃幾十道菜呢。”
嚴辰遠一擺手:“你胡思亂想什麼,哪有那樣的事,我們才多少人,哪就吃得了那般多,不說我們家,便是如今宮中太后和官家都講究節儉,官家午膳也不過是四五個菜有葷有素罷了。”
拴子只覺自已見識淺了頗有幾分不好意思。辰遠湊到他跟前道:“天長日久的過日子,誰家有那些閒錢糟踏,旁人與你說誰家一天幾十道菜的輪換吃那說的是暴發戶,大多人家可沒那樣的。”
拴子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過了一會兒,就見李鸞兒和嚴承悅進來。
拴子見到嚴承悅很是吃驚,他這一路走來倒也見了幾個長相頗為不凡的。只見了嚴承悅才知什麼叫做天人。什麼叫俊美,愣了一時,拴子趕緊過來見禮。
李鸞兒笑著叫他起身。和嚴承悅入了席,辰逸拉拴子坐下,旁的人才依次入座。
嚴家的人都很守禮儀,飯桌上沒有多少話。吃起飯來瞧著動作很好看,速度卻丁點不慢。沒多少時間便吃過午膳,之後移步旁邊的小廳中坐下說話。
李鸞兒問了拴子的一些生活習性,又說:“如今你已在京城,你又是我的侄兒。說不得哪一時便有不開眼的人來招惹你,到那時,若是咱們沒做對不住人的事兒。可莫忍讓著,該如何便如何。姑母與你做主。”
拴子趕緊起身恭敬的答應一聲,又聽嚴承悅道:“書院都已經找好了,過幾日晚帶你進學,書院的山長與我是好友,我已拜託過他,想來你在書院的日子不會難過,只咱們是來讀書的,並不是來享福的,日子清苦些是有的,你也莫嫌苦了,要仔細讀書,若有不懂的便請教先生,再有什麼為難的事就到家裡來,總歸是不會叫你一個小人兒為難的。”
“謝過姑丈姑母。”拴子笑著答了一聲,便要告辭去李連樹家。
李鸞兒見此,怕拴子頭回進京不好尋摸,就叫辰逸兄弟幾個與他一處去。
待坐上嚴家的馬車,拴子便問辰遠:“今兒午飯的時候我見姑母臉色不怎麼好,似是很生氣的樣子,還有那個來訪的許大奶奶也不見,到底如何了?”
辰遠一聽立時壓低了聲音道:“可不是麼,今兒母親確實不高興,可不是因著你,全是因那個許大奶奶,因著許家,不說母親,便是父親都有幾分怒氣的,我只與你說,你莫跟旁人說。”
辰遠口中說著只與你說莫與旁人說,可他人精一樣的又哪裡不明白秘密只有一人知道的時候才叫秘密,入了第二人的耳那便有可能傳的天下皆知,只他確是故意如此說的。
見拴子點頭應承辰遠才道:“先前不是那個許大奶奶帶著她家大姑娘來拜訪麼,原這些年舅母不在京城,都是託孃親幫著照管她們孤兒寡母的,這許大奶奶為了在許家能過的好一些,也為著給她大姑娘多爭些東西,便一直狐假虎威,只說與舅母姐妹關係極好,又說跟孃親也很親近,時不時的倒是來拜見一下,原這也沒什麼的,只今兒……”
說到這裡,嚴辰遠嘆了口氣:“有些人便是如此,有了銀子想要金子,有了金子想要珍珠,總歸是貪心太過,許家也是這般,眼瞧著爺爺還有父親又重出朝堂,再加上這回官家重用的都是與咱家關係極好的那幾位大人,便想託關係叫父親提拔他家二爺,便立逼著許大奶奶過來相求。”
“那姑母應承了?”拴子卻不想還有這等事,立時就問。
嚴辰遠搖頭:“哪裡敢應承,這是朝政大事,孃親可不會插手,你別看孃親厲害,可孃親心裡有數著呢,什麼事該管什麼事不該管都有譜,可不會為著一個關係不怎麼樣的許大奶奶把手伸的太長了。”
“是極。”拴子倒是同意這話:“朝中形勢瞬息萬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