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感染,單以這樣的規模,發生在普通人身上可能早就死了不知道多少回了,愛彌爾也僅僅只是倖免而已。
“……莉拉……”
左林聽到的已經是愛彌爾的囈語,被擺佈成了這個極適合睡眠的姿態,又沒有了緊迫感,愛彌爾再也抵禦不了睡神的召喚了。而高燒,則迅速將她送入夢境。
“莉拉,我沒有救到你的媽媽……”愛彌爾的小臉埋在她糾結成一團亂草的溼潤的頭髮裡,隱約間還能看到彷彿一行眼淚從她的眼角滑落。“我會為你媽媽報仇的。……”
左林的身邊只帶著一罐藥膏,剛才已經在小鯨魚身上用掉了。他當然可以用其他方式治療,但現在還有更迫切的事情,先讓傷口不要再惡化了。他在周圍的巖壁上植出一圈植物,垂下的枝條形成一道壁障,暫時減弱了鹽霧的侵襲,海水潑灑在這道樹牆上也會退卻而不是濺落到愛彌爾的身上。
自然之力可以做很多事情,比如用來清理傷口和消毒,就是消耗比較大而效率比較低而已。左林將一些不會太觸痛愛彌爾的膿腫處理完之後就停手了,他需要專心等待克萊門德送來一些東西。讓愛彌爾現在不算是很有美感的背脊暴露在溼冷的空氣中並不是個好的選擇,卻總比讓一副黏連在傷口上好。愛彌爾的外套髒得要死,又被海水浸透了,實在不是個理想的覆蓋物。
愛彌爾是個什麼樣的人?按照賈爾尼的說法,她是個適合生活在半開化的時代的精靈。大量生活在自然界與動物相處的時間讓她的想法單純而直接,那並不是現在生活在城市裡的人喜歡提的所謂的清純,更不是鄉土,而是一種彷彿是介於人與動物之間的邏輯在主導著愛彌爾的行動。包括賈爾尼在內的幾乎所有同學對愛彌爾的理解都很有限,他們承認他們經常理解不了愛彌爾的邏輯,甚至於伯納德,偶爾也無法解決愛彌爾在和德魯伊的技藝無關的一些問題。或許也正是因為這樣,伯納德縱容著愛彌爾的單純,鼓勵著她去廣闊的大自然中尋找答案。……另外一個有些難以說清的麻煩的問題是,愛彌爾雖然會說英語法語,但她卻不會寫。按照任何一個國家的標準,她都是個文盲,她的母語是通用德魯伊語和咒術德魯伊語,那是她唯一會口語和書寫的語言。
眾多的特異之處讓愛彌爾成為了一個存在於現代社會的異類,而大家卻小心翼翼地保護著她的特異之處,因為彷彿那才是現在的這些德魯伊們想要卻無法達成的生活。
不久,克萊門德就回來了,雖然驟然出現的植物讓他稍稍迷惑了那麼一秒,但他還是從藤蔓下鑽了過來。在尾巴上,他繫著很大一個包裹。或許是因為沒有準備那麼大的防水包裹,這個大包裹看起來應該是原先放在艙底在雪原跋涉的時候放在身後拖著的雪橇上的馱袋,然後用黃色的防水膠帶纏繞了幾圈,顯得極為醜陋。
克萊門德不好意思在左林面前變回人形顯露**,將包裹推上岸之後旋著尾巴拍出幾朵水花,轉頭就走了。
在岸邊搭起了帳篷,左林想要把愛彌爾挪進帳篷的時候,愛彌爾從淺淺的睡意中驚醒。有些迷離的眼睛讓她的臉顯得極為生動。她抽動著鼻子,聞著左林身上的氣味,又閉上了眼睛。那神態不像是個人,而像是一隻小獸。
在帳篷裡掛上帳燈,左林很快就處理好了愛彌爾的傷口。在一大堆德魯伊專用藥材的幫助下,那些感染化膿什麼的幾乎立刻就控制住了,在愛彌爾的背上敷上了一層藥膏,大概到了明天,那些淤血就會全部消失了。整個處理傷口的過程中,愛彌爾痛醒了又睡去,睡去了又被痛醒,反覆了好幾次,她因為疼痛和不適,還因為敷上的藥膏逐漸生效的麻癢感和彷彿直透骨髓的熱力在那裡反覆扭動著身體,彷彿要從某種桎梏中脫出一般。但最後她卻咬著那麼一點點的下唇,用力扒著厚厚的防潮墊,用盡全力壓住自己的身體,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