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朋友也沒有來。”
簡佳直起身體:
“你要死了。”
“是啊,我嚇得天天一吃飯就要吐。我想好了,要是真的因為那一次,有了,不用他們打了罵的,我自殺。”
“我到圖書館去借了藥理學方面的書來,發現當歸是孕婦禁用的,就去買了好多當歸丸來,一次吃人家十天的量。可是一點動靜也沒有。”
“和和,你要死啊。”
“後來,一天中午,突然,血衝下來了。我正好站著梳頭,就一下子衝下來,沿著腿往地上流,我們房間裡的人都叫起來了,只有我大鬆了一口氣,知道我那條小命算是撿回來了。”
“和和。”簡佳放鬆了身子。
和和溫婉地笑著:“這就是你說的,在大學裡會愛我得好男孩啊。”她說著,把手裡削好的果子遞到簡佳手裡,簡佳用手背當了回去:
“你自己吃。”
簡佳知道和和所有的事情都不可能自己去告訴家裡的,在家裡,和和一定永遠是羊一樣的乖乖女,屬於她的抽屜從來不鎖,愛情歌曲從來都是在一個沒有喇叭的隨身聽裡放的,在家裡,眨著再純潔不過的眼睛,什麼都不懂。這一點她們一樣,她們從小就懂什麼叫“天真的狡猾”。當爸爸媽媽搖著頭說:“你什麼時候才能懂事啊”,她們的心就安全了。
簡佳知道,那時候她們的通訊,和和全都疊得像牙刷那麼小,塞在她睡覺的沙發的墊子深處。可還是被她的媽媽發現了,和和的媽媽也認識簡佳,她把那些“牙刷”信還給和和的時候,只是對和和說:“你好自為之。”
從此,簡佳就再也不敢上和和家的門。
簡佳相信和和這是第一次對人說這件事情。大概和和並不是像簡佳想象的那樣,為了誘惑她而來,和和從來都是受她的誘惑的,她第一次吻她的時候,和和伏在她的身上一動也不敢動,無聲地說過:“我等這一天等了多久啊。”而簡佳,是喝了和和為她溫的黃酒以後才突然有了衝動的,看著被吻溼了的和和的紅唇上說了那句話,簡佳才知道和和比自己要早了好多時間,就期待著會發生的事,可是她從來都沒有誘惑她。
她只是像一個冬天裡散發著溫暖的小手爐,讓人想去雙手捧住她。
“也許是一個女孩子經歷了這樣子可怕的事,她想告訴誰一下。”簡佳想。
“你自己吃。”簡佳沒看和和,只是堅定地說,那是她對和和用慣了的語氣。和和怔了一下,眼睛就溼了,可是她垂下頭來,屏住呼吸似地,小口小口的咬手裡的果子。
有一隻黑色的燕子,貼著綠色的水面無聲的飛過去。
簡佳注意地看了那鳥兒的肚子,不是那隻藍色肚子的了。簡佳從和和手裡拿過刀來,又摸了一個果子削起來。削好了,她握在手裡,等著和和把上一個吃完,和和靜靜的吃完了,簡佳把手裡的再遞上去。
和和順從地又吃起來。
“我真高興你還在妒忌。”和和說。
“什麼?”
“你對小龍說,男女授受不親。開始,我以為你是為了小龍和我在船上說笑,妒忌我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