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條腿的牲口,在普通常人自是辨不到的事兒。
但是在這三個輕功卓越的人來說,那可就輕而易舉了。
儘管白天不便施展提縱工夫,要知腳下加起勁來,去勢之快,也就非比尋常了。
三人一陣奔行,約莫頓飯工夫,看看前面的黑驢,還是離著那麼遠。
三人心裡卻暗道:“這畜生跑得不慢呢!”
心裡這麼一轉念,腳下自然又緊了一步,但事情就怪,趕了一陣,還是拉著那麼般距離。
三人這一陣緊追,竟跑下了八九十里地。
但見暮色已起,前面黑壓壓的一座大鎮,晚炊嫋嫋而起,再看那黑驢,隱入了鎮裡。
第二十回
傾蓋於途雙笛龍騰技並絕
憑欄懷古嶽樓仙去水空流
三人來到這楓香鎮,一看這鎮市著實不小,兩條大街,一條直貫東西,一條橫穿南北,直貫東西的這條大街少說點也有裡把路,這條大街彷佛是條正街,兩邊的鋪子,也都是些綢緞布疋,南北雜貨的買賣居多,那些招商客棧,茶館酒樓,卻都在南北街上。
“江南醉儒”著傅玉琪和貞兒,明是逛逛街景,暗倒是尋找那頭黑毛驢的落腳之處。
三個人來回的走了一陣,也沒有看到小黑毛驢的影子。
這時天色雖暗下來,但是因為天上飄著雪花,地上著白雪,倒也還明亮,那條北街上,行人稀少,地上的積雪,顯得很乾淨。
傅玉琪忽然在雪地上發現了幾點窪下去的蹄痕,不由的便對“江南醉儒”道:“師叔你看,想必那頭驢子朝這邊去了。”
“江南醉儒”點點頭,又揮了揮手,這三人便又順著尋下去。
“江南醉儒”是老江湖,心想:這等時光,這騎驢的絕不會是打尖歇腳,他必定要在此住店過夜,要是住店,那牲口也就必定拴在後院槽上,既是如此,就不能在大街找,必須在後街,才能看到槽棚。
他主意一定,便轉到後街。
三個人走了還不到二三十步,一陣洪亮的“昂昂”之聲,傳入耳№。
這陣驢,聲音洪亮,絕不是普通一般牲口“江南醉儒”心中有數,於是順著聲音,向一家後院一看,那槽拴了七八頭牲口,那匹昂首高嘶的,不是那條腳力神速的小黑毛驢是什堋?
三人暗中一打量,又翻身轉回大街,一看原來是一家中等客棧,名叫“平安棧”除了住宿之外,並賣酒菜,三人更不遲疑,也就投店住下。
說起來“江南醉儒”三人之所以要追尋這黑驢,原不過一時玩笑之心,至後來發覺憑自己的輕功造詣,竟也趕它不上,不由又加了一成好奇心。
如今,黑驢雖找到了,心倒反而一陣惘然,因為與對方過去既無交往,現在也不願打什堋交道,再說自己還另有他事,況且,對方是個什堋樣的人,自己全都沒有看到,找到了人家,又有什堋?
三人心都有著這種想法,是以住店之後,食用了酒飯,便逕自就寢。
夜來更增寒意,次日清晨,竟是晴天。
三人出了平安棧,那黑驢主人恐怕連夢都未醒,那黑驢,依然拴在槽上。
地上積雪,被陽光一照,就已融化,路上也就略感泥濘。
出了楓香鎮,越二郎河,不到晌午辰光,便到了安徽省的邊境,這地方正是皖、楚交界之處,大別山脈盤蜿迤邐,翻過叢山,就是湖北境內了。
這一日,三人來到一座大鎮名叫蘭溪,這蘭溪鎮東面背依高山,西面襟水,別看這僅是座鎮市,只因它上通武漢三鎮,下達九江,乃是交通要道,是以人煙稠密,百商雲集。
這時嚴冬繪寒,三人來到南大街,見有幾家酒館“江南醉儒”道:“天氣寒冷,咱們進去吃點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