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道:“屬下看守不利,竟讓夫人進了這等不樣之地。屬下等人實在該死!還請夫人速速離開口
漫夭沒立即開口,只凝目掃過他們一眼,那目光犀利無比,過了半響,才道:“你們送項影回他住處,等將軍回府,我自會跟他交代,不會累及你們。”
那幾人相互對望一眼,齊齊拜下道:夫人恕罪!將軍有命,進了這裡的人,除非有將軍的親口赦令,否則,擅自放人者,與這裡的犯人同罪。”
大膽!”泠兒大聲喝斥,“你們也不看看我家主子是誰!與犯人同罪?給你們一百個膽子,看你們敢不敢動我家主子一根汗毛?!你們知不知道?項影之所以被罪得這麼重,就是因為他沒保護好我家主子。你們竟敢公然違抗主子的命令,你們長了幾顆腦袋?”
下人們一聽,面上掠過一抹慌色,頭低低地垂下,不敢做聲,也不敢同意放人。項影是什麼人,那是將軍身邊的親信,只因為保護夫人不利,便被這般懲罰,可見夫人在將軍心裡的重要性!
漫夭雙目凌厲,沉下面容後威嚴十足,語聲低沉,顛具氣勢道“我說過,將軍怪罪,自有本夫人擔當!”說罷見那幾個人似還在猶豫不決,便冷冷道:“怎麼?你們是在等本夫人親自動手嗎?
夫人息怒!屬下不敢!那幾人連忙拜了幾拜,速速將不能動彈的項影抬了出去。
這晚,傅籌回府時間較前此天早了許多。
她用過晚飯,坐在園子裡乘涼。傅籌更衣後,坐到她對面,若有所思地看著她,似在等她說點什麼,可漫夭就是不開口,像沒事兒人似的,隨手從袖子裡掏出一柄摺扇,自顧自地扇著。
傅籌眼光一掃那摺扇,溫和的眸子微微一變,不動聲色地問道‘容樂,你這扇子,“很特別,哪裡來的?”
漫夭這才發現自已拿的竟然是宗政無憂給她的墨玉摺扇,她輕輕合攏,淡淡道‘別人給的。
傅籌望著那王骨上雕刻得胡栩如生的夔,眸光幾轉,胸口竟一陣發澀。他垂了眼簾,聽似平靜地“哦了一聲。
漫夭收了肩子,放進袖中,也不拐彎抹角,直接說道:“將軍,我想跟你要一個人。”
溥籌溫和問道:‘可是項影?”
是。”她就知道,她讓人放了項影,他一定會在第一時間得到訊息。
侍籌連猶豫都沒有,便應了聲:“好。”
漫夭一愣,沒料到他竟這麼爽快就答應了。
傅籌似是看穿了她的心思,溫柔一笑道你嫁給我一年有餘,難得今日肯開口跟我要點什麼,我,為你破一回例又如何?別說是一個人,就算是整個將軍府,只要是我能給的,我都會答應。”
他忽然身子往前傾,伸手抓住她的手,緊緊握住。他定定地看著她,眼中竟有盪漾人心的柔情,又道:“只是……容樂,你何時……才會把我也要了去?
漫夭神色一僵,不自然地別開臉,‘將軍說笑了。”
就當我是說笑吧。”傅籌鬆開她的手,一向溫柔的笑意融合了幾分苦澀。他這樣一個掌握著國家生死存亡的將軍,揮手間可令天地變色江山逆轉,時著遍地的鮮血和死屍,他可以面不改色毫不在意,可是誰能想到,他會在每晚對著枕邊人,苦苦猜測著那個安靜地任他抱在懷裡,心卻跟他隔了天涯海角那麼遠距離的女子,她的心裡,究竟在想些什麼?
那一晚的月光格外的明亮,透窗照在清謐園寢閣的地面上。她依然面朝著裡邊側躺著,傅籌在她身後樓著她的腰,聽著她漬淺而均勻的呼吸,清楚的知道她沒睡著。
他的目光越過她,望著她手邊的墨玉摺扇,胸腔內似有什麼在急劇奔騰著,任他怎麼也壓制不住。
他重重地閉上眼睛又睜開,突然支起身子,一把將她扳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