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致吧,文欽也不曾隱瞞,瞥了一眼眼前的馬車,搖頭說道,“除於賀於大人外,兩名馬伕亦被殺害,本府已派人查探過附近,並無人目擊此案!——是老手!”
“無人目擊行兇?”謝安滿臉愕然,要知道,朝陽街可是昨日上元節最熱鬧的幾條街道之一,那刺客在朝陽街附近殺人,竟沒有一人注意到?
文欽搖了搖頭。
謝安微微皺了皺眉,順著文欽的目光望了一眼馬車內外的三具屍體,剛吃過午飯不久的他,只感覺心中泛起一陣噁心。
而這時,梁丘舞卻走了上前,伸出右手食、中二指,一探馬車內於賀的屍體脖子處,繼而又檢視了那兩名車伕脖子處的刀痕,隨後,轉頭望了一眼四周,手指一處府宅圍牆皺眉說道,“那刺客就在這裡等著於大人,待馬車經過時,一躍而下,一手捂住一名馬伕口鼻,將其刺死,旁邊另外一名馬伕正要驚呼,亦被其捂住口鼻割破喉嚨致死……馬車之內,於賀聽到動靜,察覺不對,正要撩簾張望,卻被那刺客隔著布簾釘死於馬車之內……三人,皆是在還未喊出聲前就被殺死,一擊必殺!”
“匕首?短劍?”謝安好奇問道。
仔細檢視了一眼三具屍體的傷口處,梁丘舞皺眉說道,“應該是匕首無疑,不過要比一般的匕首稍長几分……”說到這裡,她望了眼文欽。
見此,文欽點了點頭,附和說道,“推斷長兩尺餘,闊一寸,稍長於尋常匕首,短於刀劍……”
望了眼梁丘舞,又望了一眼文欽,謝安只聽得一愣一愣的。
好傢伙,竟然能從屍體的創痕推斷出刺客所用兇器的規格……
尤其是舞,竟然從現場遺留下的痕跡,推斷出刺客行兇的過程,這讓謝安暗自有些吃驚。
他隱隱感覺,他有些小瞧自己這位看起來笨笨的妻子了,儘管她的確沒有長孫湘雨那般聰慧,但是她對於刀劍、兵刃的瞭解,實在令人驚歎。
或許是注意到謝安直勾勾地看著自己吧,梁丘舞微微一愣,小聲問道,“怎麼了。安?——莫非我猜得不對?”
謝安聞言搖了搖頭,低聲讚道,“怎麼可能會不對?簡直就是一語中的啊!——我決定了,日後若是查案,定要帶著你,讓你做我副手!”
梁丘舞微微一愣。待明白過來謝安實在稱讚她後,臉上揚起幾分喜悅的笑意,嬌嗔般瞪了謝安一眼。
而這一切,卻被文欽看在眼裡,還以為二人是在打情罵俏的他,著實有些不悅,皺皺眉說道,“'代刑部尚書'謝大人,陛下委你主查此案。不知謝安對此有何見解?”
見文欽突然與自己為難,謝安有些不解,待一瞧他面色,頓時明白過來。
顯然,作為太子李煒一黨的文欽,迫切想要追查出殺害於賀的兇手,而謝安卻在此與梁丘舞親親我我,也難怪這位北軍禁衛統領心中不悅。
想到這裡。謝安咳嗽一聲,歉意說道。“是本官失態了!——對於於大人遇害一事,本官暫時還無法做出任何判斷……去下一處吧!”
“哼!”文欽冷聲一聲,拂袖而去。
望著文欽冷麵離去的背影,謝安心中多少有些尷尬。
總歸是出了十幾樁命案,而且被害的還是朝中正五品以上官階的大臣,可不是鬧著玩的時候啊!
拍了拍臉頰。謝安振作精神,與梁丘舞等人朝著下一個案發地點而去。
那是在朝陽街西北側的永順衚衕,被殺的乃中書侍郎張籍,與之前的於賀一樣,這位中書侍郎大人昨夜坐著轎子返回家中。卻在途中遭遇刺客,連帶著自己與四名轎伕,皆數被殺,鮮血流了一地。
而這一回,謝安沒有再與梁丘舞說說笑笑,仔仔細細地檢查著每一處他覺得可疑的地方。
望著謝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