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被另一名敵軍士卒殺死……
怪不得有人曾說,戰爭是人類有史以來最血腥的修羅場所,比起角鬥場更甚百倍!
在這裡,你能確實地感受到,人的生命實在太脆弱了,一把劍、一柄槍,甚至是對方的牙齒就足以令人喪失寶貴的生命!
“呼……”謝安長長吐了口氣,有些不忍地撇開了目光。
或許是注意到了謝安的舉動,長孫湘雨面無表情地問道,“你在做什麼?”
“有點看不下去……”
“看下去!”打斷了謝安的話,長孫湘雨冷冷說道,“你說過,將領應當給予士卒應有的尊重,對吧?”
“對……”
“那就看下去!——看著他們英勇殺敵的英姿,記住他們臨死前的吶喊!——這就是我長孫湘雨所理解的尊重!——對棋子的尊重!”
這個女人……
謝安無言地張了張嘴,呆呆地望著長孫湘雨半響,忽而吐了口氣,點頭說道,“棋子……雖然還是感覺有點……不過你說的對!”
或許,自己真的不是很成熟呢,有點想法,太過於天真、幼稚……
苦笑一聲,他深深吸了口氣,再次將視線投向戰場,目睹著麾下週軍將士浴血奮戰,繼而倒在敵軍槍矛之下……
這是他眼下唯一能夠做的。
瞥了一眼謝安,見他目不轉睛地盯著戰場,長孫湘雨眼中隱約露出幾分讚譽,一閃而逝,繼而,她一揚手中馬鞭,沉聲說道,“傳令下去,令嚴開、陳綱、林震、樂俊、衛雲,迂迴進攻叛軍側翼,勢必要清理出一條道路,讓井闌車靠攏長安城牆!——不惜一切代價!”
“諾!”
伴隨著長孫湘雨的將令下達,作為第二波攻勢的五萬周軍,分作兩隊,朝著叛軍側翼而去,使得整個周軍的陣型,從錐陣變做了月牙陣,而嚴開、陳綱,林震、樂俊、衛雲,便是月牙的兩個牙角,猶如兩柄鋒利的尖刀般,扎入了叛軍陣型心腹。
不得不說,長孫湘雨的指揮相當大氣,氣勢磅礴。戰爭打響僅僅半個時辰,便投入了十萬周軍,看似有些不計後果,但給叛軍帶來的壓力,卻是無比的沉重。
而就在這時,戰場上出現了一絲異樣,作為先鋒之一的劉奕軍,竟然在這般大好局面中露出了幾分潰敗之勢。
隱約間。彷彿能看到一名身披黑色大氅的猛將,手舞一柄彷彿門板般的巨大斬馬刀,首當其衝殺入了無數週軍之中,如猛虎入羊群,如入無人之境。
見此,謝安眼睛一眯,低聲說道,“來了,'一人軍',陳驀!”
“……”長孫湘雨聞言微微皺了皺眉。
平心而論。她並不是太看重武將在戰場上所能帶來的優勢,在她看來。武將不過是向底下士卒傳達統帥將令的媒介罷了,也正因為這樣,她向來不拿軍中將領當回事,畢竟她所奉行的兵法,便是不需要將領的兵法。
然而那個陳驀的出現,卻叫長孫湘雨感覺有些錯愕。
單憑一個人,能做到什麼地步?
能扭轉戰場的局勢?
長孫湘雨此前並不這麼認為。然而今日,陳驀這位潛伏在叛軍中的太平軍第三代主帥,讓長孫湘雨明白了何為絕世猛將!
“烏……烏彭將軍戰死!”
伴隨著一陣周軍士卒的驚呼聲。陳驀單人匹馬殺入周軍之中,一個照面就將周軍大將烏彭斬殺。
“什麼?”
正在與叛軍浴血奮戰的劉奕聽說這個大驚之色,要知道他們跟隨長孫湘雨一路拔城掠地,情義頗深,如今一聽說烏彭戰死,如何不怒?
而就在這時,他忽然瞥見遠處有一將騎著一匹黑馬、手舞一柄巨大的斬馬刀,急速向他而去。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