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她輕輕撫摸著高高隆起的小腹,臉上洋溢著即將為人母的喜悅笑容。
“哪裡哪裡……不,豈敢豈敢!”汝南知府韓奚滿頭大汗,不住地用衣袖擦拭著腦門上的汗水,恭敬說道,“得知謝夫人蒞臨我汝南郡,下官倍感榮幸,下官已在腹內備好酒菜,為謝夫人接風洗塵!”
笑容滿臉的女人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精光,微笑說道,“韓大人吶,妾身有孕在身,不便飲酒……韓大人莫不是要加害妾身腹內孩兒?”
“啊?”知府韓奚聞言滿臉驚愕,連忙作揖拜道,“不不不,下官豈有那份歹心?——是下官欠缺考慮了,望謝夫人寬恕!”
“咯咯咯……”女人用袖掩唇輕笑幾聲,說道,“韓大人言重了,妾身不過是見諸位大人過於拘束。是故開個小玩笑罷了……”
開個小玩笑?險些嚇掉自己本條命?
果然,這一位著實如傳聞的那樣,喜歡戲耍旁人……
這是個性格惡劣的女人!
心中暗暗腹議著,可韓奚面上卻絲毫不敢表露出來,畢竟眼前這位女子,是他萬萬得罪不起的。
眼前這位女子的來頭實在是太大了。前丞相胤公孫女、兵部尚書長孫靖之女,刑部尚書謝安之妻,'四姬'之首、東軍上將軍'炎虎姬'梁丘舞的同室姐妹,長孫湘雨。
無論是孃家、夫家、姐妹家,此女皆是大周翹楚中的翹楚,稱她為大周第一貴婦人都毫不為過。
韓奚實在想不通,這等大人物怎麼會突然來到他汝南郡,但是即便如此,韓奚也只得畢恭畢敬地將長孫湘雨迎進去。
“謝夫人……”一名模樣俊俏的女子恭敬地給長孫湘雨遞上一杯茶水。
那可並非尋常的侍女。而是汝南知府韓奚的女兒韓綺,平日裡也是養尊處優的官宦女子,今日之所以出來,無非就是因為長孫湘雨的地位實在是不同尋常。
毫不誇張地說,只要能得到長孫湘雨的好感,韓奚,不,韓家至少能少奮鬥四十年。
“茶餅還是炒茶?”並未接過茶水。長孫湘雨淡淡問道。
“回稟謝夫人,是炒茶……”韓綺恭敬回答道。
“烘烤還是烘燒?”
“烘烤……”
“嫩芽還是粗葉?”
“嫩芽……”
“雨前還是雨後?”
“雨前……”
“沸水沖泡?”
“沸水沖泡……”
“去掉頭一泡了?”
“嗯……”
“茶壺、茶碗可用沸水預熱?”
“已預熱……”
在一番對答後。長孫湘雨很滿意地點了點頭,從韓綺手中接過茶盞,輕抿了一口,旋即便皺了皺眉,遞還給了韓綺,平靜地說道。“已經涼了,重新按步驟再泡一壺!”
你要不這麼多廢話會涼麼?
哪怕是韓綺這位家教很是嚴格的官宦女子,此刻心中亦不由暗暗腹議,畢竟眼前這位,實在是太難侍候了。
“不情願麼?”長孫湘雨淡淡說道。
“不。奴家不敢……”韓綺連忙低下頭,不敢直視長孫湘雨那看似平淡無奇、實則有如刀子般銳利的眼神。
“是不是在想,這個女人實在是太難伺候了?”長孫湘雨笑眯眯說道。
韓綺聞言面色慘白,滿臉驚恐,嚇地不敢說話。
“對不住哦,”抬手輕輕撫摸著韓綺的頭髮,長孫湘雨面露幾分愧疚之色,歉意說道,“妾身呀,懷有七個月的身孕,卻還要坐一個多月的馬車,從冀京千里迢迢來到了汝南,心情很是糟糕呢,可是明日,卻還要繼續趕路……妾身就指望著能在汝南歇歇腳,品上一杯精心炮製的香茗……一杯精心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