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冀州兵也算是身經百戰,但比起每日要與草原部落廝殺的北疆兵而言,恐怕還是遜色了一些,終歸北疆兵是真正從殘酷的戰爭中鍛煉出來的,強者存活而弱者戰死,與草原部落進行著無休止的互相廝殺。
“留下三千兵留博陵,其餘全部派出去!”
沉吟了一番,梁丘舞沉聲說道。
要知道東軍號稱天下第一騎兵,那可不是浪得虛名的,軍中任何一名士卒都能充當斥候,懂得任何在殘酷的環境下存活下來,懂得如何隱匿行蹤,打探敵軍的情報。
正如謝安後來所說的,東軍兩萬兵騎兵,一旦散開到外野,就是兩萬名斥候,北疆兵若是想在梁丘舞毫無察覺的情況下悄悄從雪丘迂迴到博陵後方,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事!
“得令!”項青抱拳領命,急匆匆地轉身離開了。
望著項青離開的背影,梁丘舞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
事實證明,梁丘舞的預感成真了,北疆之主燕王李茂絲毫沒有要使陰耍詐的意思,他是真的想在雪丘上開闢一條通道,好避開有梁丘舞鎮守的險關博陵。
得知此事,梁丘舞兩道秀眉頓時凝了起來,要知道她之所以能憑藉兩萬東軍堵死燕王李茂的十餘萬北疆兵,依靠的就是博陵這道險峻的關隘。
若是沒有這道關隘,就算梁丘舞武藝能比肩梁丘皓,也難以阻擋數量如此眾多的北疆兵。想想梁丘皓與陣雷那兩位堪稱天下無敵的大豪傑,在壓倒性計程車卒數量下,還不是被周軍給耗死了?既然周軍能耗死梁丘皓與陣雷,北疆兵又為何耗不死梁丘舞?
'不好……博陵要丟!'
當時梁丘舞心中頓時閃過一個念頭。
平心而論,若是換做其他任何一位統帥,哪怕是謝安、李賢、長孫湘雨、劉晴,在見到博陵已不足以將十餘萬北疆兵都堵在安平國、即京畿之地外時,心中多半也會想到撤兵,撤到冀京。免得到時候局勢糜爛無法抽身。
但是梁丘舞卻捨不得,梁丘家的榮耀與尊嚴促使她不能就這樣將博陵這道依然毫髮無傷的關隘安然無恙的拱手讓給燕王李茂。
正因為這樣,東軍與北疆兵展開了長達月餘的拉鋸戰,大批的東軍下了戰馬,登上雪山去阻擋攀山而來的北疆兵。
卻不想,這恰恰便是燕王李茂所希望看到的……
“殿下雄才大略。那炎虎姬梁丘舞果然上當了!”
在北疆軍百里連營的中軍帥帳,北疆五虎之一的大將曹達一臉佩服地望著安泰坐在主位上的主公,燕王李茂。
話音剛落,身旁同屬北疆五虎之一的大將佑鬥亦冷笑說道,“不過那個女人的膽氣確實叫人佩服,手中僅兩萬東軍,竟想著要將我十餘萬大軍盡皆擋在安平國外……”
“事實上她已經做到了,不是麼?”主位上的燕王李茂聞言微微一笑,平靜說道。
佑鬥聞言一愣。旋即點點頭,一臉感慨地說道,“正如殿下所言……十三戰皆敗,草原之上,我等可從未遇到過如此強勁的對手!”
“呵呵呵!”李茂聞言哈哈一笑,竟帶著幾分自傲,說道,“那可是本王的師姐。一同在梁丘公門下學武、研習兵法的女中豪傑,豈是草原上那些只知殺燒搶掠的賊寇、宵小一流可比?就連本王。也不怎麼敢正面與她交鋒吶……”
見李茂竟說出這番話,帳內眾將面面相覷,苦笑不已。
好嘛,這還沒怎麼打呢,自家主公便說出了這番自滅威風的話,這還怎麼打?
就在帳內眾將哭笑不得時。卻聽燕王李茂輕笑一聲,輕鬆說道,“既然明知不是對手,再傻傻地一頭撞上去,這不叫英勇。而叫做愚蠢!——本王並非小舞對手,不,應該說,我北疆中無人是小舞對手,既然如此,我等便不攻博陵,直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