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得爽朗,看似豁達的話底下藏著馮初晴這粗神經根本就看不透的小心思。
盛情難卻,馮初晴又受邀和爺倆去了不遠處的一家酒樓吃了晚飯。常滿夏揣著明白裝糊塗根本沒提邀請袁漠的話來,馮初晴又被常滿夏纏著說一些別的事情,弄到都賓主盡歡吃了飯馮初晴才發現好像這一耽擱的時間有些長了。
“真是麻煩你了,都這麼晚了,我們還是送你回去吧。”常滿夏看了看暗下去的天色露出個抱歉的笑容。
“沒事的,還要多謝滿夏哥說些家裡的事情。我都好些時候沒回去了。”止馬壩馮家兄弟這些日子也不是那麼太平,特別是馮正松家裡鬧得有些過分,馮初晴知道後心裡也能有個準備。
客氣了一會兒,馮初晴也抵不過爺倆的熱情,答應讓兩人做護花使者送回家。誰知剛剛從常滿夏買下來的房子路過發現門口等著兩三個人,為首的正是常家那個老下人何叔。還沒等馮初晴推辭兩句,常守信就首先拿了房子鑰匙揮揮手,“爹,我去安頓何爺爺,你送晴姨回家去吧。”
常滿夏心裡暗叫一聲小鬼頭。常守信就是這樣,只要是他認定的事情必然會不遺餘力地去做。常滿夏雖然沒在家人面前露出半點馮初晴是“假成親”口風,但常夫人卻不止一次在常守信跟前嘆氣。嘆為什麼常滿夏慢了一步,沒有把馮初晴這個常守信喜歡、人又斯文識大體的媳婦給娶到手;偶爾還會嘮叨兩句馮初晴如今嫁得不如意云云。
一次兩次也就算了,時間一長,常守信就真的覺得馮初晴嫁得不如意,應該到自己家給自己做後孃,至少,馮初晴對他不錯,人看起來也不是別的女人那麼不靠譜。所以這次來景山鎮撮合自家爹和馮初晴在一起那叫一個殷勤。
常滿夏是個溫和的人,也很健談。送馮初晴回去的這一路上絲毫沒露出本人私心來。良好的態度加上侃侃而談的笑語,二人一路說說笑笑煞是投契。之前馮初晴覺得常滿夏致死和馮正柏一樣的兄長。現在嘛倒是覺著還能和他做好朋友的那種。
“滿夏哥,進去坐坐吧。你不是說你鋪子裡的貨架要讓阿漠幫你做嗎?倒是談談價錢和工期吧。”馮初晴可自豪她家袁漠的手藝了。深覺他那樣的手藝就該被人知曉。眼下鋪子裡供逗趣堂的木器玩具也不用要太急,袁旭也開始上手。正好讓袁漠脫開身來幫常滿夏幹活,雙方都得利。
“我就不進去了,裝修事宜明日裡我在鋪子裡等他。你進去吧。”常滿夏輕輕擺了擺手,打算看著馮初晴進去再走。
隨著他擺手的動作,朦朧的燈籠光芒下,馮初晴像是見著他肩頭有一道流光閃過,定睛一看才發現那裡用比他衣服顏色深一點的繡線繡著幾道奇怪的花紋,半天了不顯眼,光照下卻是大有不同。不由“咦”了一聲上前一步,伸手就要摸上去。
常滿夏措不及防,侷促地退後了半步躲了開去,清咳了兩聲。
“不好意思啊滿夏哥,”馮初晴臉一紅,這兩天她心裡在尋思著用什麼東西來給自家的商品打上通用的記號,一直沒什麼頭緒,剛才常滿夏肩上的花紋閃過倒是給了她一點靈感,正要上前看個仔細,不曾想被他躲了開去,這才發現如今可不是那個開放的時代。雖然男女大防不如以前瞭解的那麼苛刻,但這不是夫妻的男女靠得近了也是不好。
“無事。”常滿夏其實是有些後悔退後這半步的,弄得現在的氣氛充斥著無法言說的尷尬。一個下午走來,有自己獨立思想又妙語連珠的馮初晴再次讓他內心的愛慕加深了一層,他可不想這麼快就破壞兩人之間的和諧關係。眼見著馮初晴還往自己的肩頭瞅,別過臉看了下,接著說道:
“這衣裳是上次去眉州盧老闆送的,我和方崇光一人一件,聽說是盧家那位在皇宮當差的貴人所贈。”
“難怪呢?”馮初晴心裡已經有初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