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夫人聽到此處,已是一身冷汗。
“若沒有大哥,杜氏一族難保基業。”
“嬸嬸也是如此覺得,”杜欣月面上稍有了些放鬆,“那嬸嬸也覺得我父親必須得保嗎?”
見皇后如此循循善誘,杜夫人自知今日是狼入虎口了。
“臣婦覺得應當保。”
“若是可以為杜家兒郎和姑娘換一個好前程,不知叔父和嬸嬸可願意為此付出?”杜欣月緊追不捨。
此言一出,杜夫人只覺渾身無力,差點癱軟在殿上,“臣婦與夫君自當萬死不辭!”
話音一落,杜欣月滿意的點了點頭。
“嬸嬸,父親和我,還有杜氏一族都會記得叔父的好意,”杜欣月上前,緊緊握住了杜夫人的手,“欣文和恆兒也請叔父放心,父親和本宮自不會虧待了他們。”
杜夫人已然忘記自己是怎麼從鳳鸞殿裡出來的。
只覺得天塌地陷一般,還好身旁有侍從扶著,才強撐著上了馬車。
杜欣月說的明白,自家夫君是逃不掉要去背這個黑鍋。
若是不從便還有女兒和兒子的性命,前程,豈能也不要?
“快些回去!”杜夫人使盡僅有的力氣,對車伕說了一聲。
要早早的趕回去跟夫君商量對策。
轉念,還能有什麼對策,不過是讓夫君替她老子去頂罪去。
這一去,便是要去赴死,證據在那放著呢,中飽私囊,貪汙受賄,結黨營私,哪一條都夠讓夫君沒了命。
杜府裡,見夫人從宮裡回來,杜士學便快步上前迎去。
“回來了,夫人。”杜士學招呼了一聲。
杜夫人再支撐不住,趴在夫君懷裡大聲哭了出來。
杜士學輕拍著她肩膀,心裡不免湧上了一股不好的念頭。
良久,杜夫人穩了情緒,將臉上的淚痕拭去,“夫君,沒有辦法了。”
杜士斌愣愣的待在了那裡,顫抖著問道,“皇后當真如此說?”
“她還有什麼話說呢,不過是說她父親的好話,”杜夫人哽咽著,“杜氏一族不能沒有他父親的話。”
“那我兒呢,我女兒呢,我的命便不是命的嗎?”杜士斌聞言怒聲道。
杜夫人不禁又落了淚,“她便是……拿著文兒和恆兒的性命前程拿捏你我罷。”
杜士斌不可置信的走到了夫人跟前,“果真沒有其他法子了?”
“她是一國之母,她若願意儘可以去求皇上,去求太后,”杜夫人心裡也不滿道,“她不也是怕牽連了她自己嗎?”
說罷,杜夫人便再忍不住,嗚嗚的哭了起來。
“老爺,我們母子不能沒有你啊……”
門外,杜垣循著聲音進了門。
“母親,你這是怎麼了,你不是進宮去見皇后堂姐了嗎,怎麼哭的這麼厲害,出了什麼事?”杜垣一臉的疑問,還不知此時自己家裡不久便要家破人亡了。
杜士斌見這個無所事事的兒子,心裡不由的一陣怒火,上前“啪”的一聲摑在了杜垣臉上。
“啊,”杜垣疼的捂住臉,一臉委屈的責問,“父親為何打我,我犯了什麼錯?”
“逆子,都是因為你,”杜士斌見兒子事到如今,還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努聲道,“若不是你招惹那個魏映禾,我們杜家也不至於跟肅親王結下了仇。”
“父親,您怎麼說這話,”杜垣絲毫不服氣父親的話,大聲的懟到,“兒子好不容易娶了妻,不明所以的去世了,兒子才委屈的不行呢。
現父親又說出這與我沒有干係的話來,兒子不服。”
杜垣捂著被打的臉,鼻子都槓到了天上去。
杜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