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風一時不知該怎麼回答了,他點點頭,又搖搖頭,最後苦笑道:“荒廢了一些。”
朱佑樘道:“你起來,寫一行行書給朕看看。”
柳乘風站起來,太監已取來筆墨紙硯,柳乘風蘸了墨,提筆寫了幾個字,朱佑樘負著手站在邊上看,不禁皺眉道:“仍舊是剛勁有餘,媚態不足。物過剛則易折,行書也是這個道理。”
朱佑樘的言外之意,是要告訴柳乘風,做人要圓滑,不要太過於直衝,否則容易得罪人,遭人忌恨,被人陷害,所以叫物過剛則易折。
柳乘風卻是搖頭,禮儀方面,他雖然已經融合入了這個時代,可是思想上,仍有一種根深蒂固的執拗,他道:“陛下,行書要嘛剛勁,要嘛媚態十足,豈有折中的道理?微臣覺得……”
朱佑樘臉上含笑:“覺得什麼?”
柳乘風道:“微臣以為,剛就是剛,媚就是媚,豈可左右取捨?正如yīn就是yīn,陽就是陽一樣,若是不yīn不陽,豈不是成了太監?”
那邊上的幾個隨shì太監,臉上的肌ròu忍不住chōu搐了一下,真真無語。
朱佑樘不由笑道:“好吧,這一次就算朕說錯了,你繼續寫…好看的小說:。”
柳乘風便繼續落墨,一行行書寫下來,朱佑樘臉上帶著幾分莞爾的微笑,繼續看下去。
等到柳乘風擱了筆,朱佑樘才道:“好,好,其實比從前還是有了幾分進步,至少筆力雄健了許多。”
柳乘風笑道:“還請陛下賜教。”
朱佑樘指出幾處錯處,道:“你的心很細,筆力卻是蒼勁,便如fù人舞槍nòngbāng一樣,這不是你的長處。若是你舍剛直而取媚態,或許寫得更好。”
柳乘風的臉立即黑了下來,在這皇帝的口裡,自己卻成了fù人!
你才是fù人,你全家都是fù人。
不過這些話,柳乘風當然不敢說,只是道:“陛下,微臣是男兒,男兒就該走剛直,豈可以媚態取寵?”
朱佑樘曬然,道:“你這弟子,當真難教,朕說一句,你駁十句,朕方才不過是打個比方而已。”
柳乘風苦笑,道:“陛下有什麼話明說好嗎?要殺要剮,我也認了,總是這樣彎彎繞繞的,讓人提心吊膽,索xìng,陛下給微臣來個痛快吧。”…;
朱佑樘方才的隱語,柳乘風不是沒有聽出來,朱佑樘評他行書的第一句就是在教訓他,做人不要剛直,你看看你,現在知道後悔了吧,因為過於直衝,而得罪了人,遭人嫉恨,被人陷害,結果連朕都搭了進去。
後面又告訴柳乘風,你明明可以放棄剛直,而且剛直也不是你的長處,你不過是個錦衣衛百戶,何故如此?太高人yù妒,過潔世同嫌,這道理,你難道不明白?
只是對柳乘風來說,這種隱語和那黑話差不多,聽著費力也難受,時不時還要被比作nv人,很不爽,倒不如干脆給他來個痛快…其他書友正在看:。
朱佑樘嘆了口氣,負著手,在這殿中來回踱步,顯然……他也沒有想到如何解決這件事,柳乘風被人陷害,可是確實進了公主的浴房,不管這個傢伙如何賭咒發誓絕沒有看到公主yù體,可是……
朱佑樘很為難。
想了想,朱佑樘道:“朕若是加罪於你,該用什麼罪名?”
他突然問出這麼一句話,柳乘風明白朱佑樘的意思了,朱佑樘就算要加罪,罪名是什麼?總不能說偷窺公主洗澡吧?家醜尚且不能外揚,更何況是宮中的醜事。所以,這個罪名絕不能是偷窺公主洗澡。柳乘風苦笑一聲,道:“yù加之罪,何患無辭?陛下可以說微臣辦事不利,也可以說微臣有謀反之志,實在不成,就是莫須有也是可以的。”
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