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茶室不夠一樣。
這倒也罷了,若是茶室裝飾得典雅一些,總還能尋出點閃光之處來,偏偏這茶室卻和帳房沒什麼兩樣,這……這……
張鶴齡、張延齡兩兄弟雖然不是什麼雅人,可是沒見過豬跑也吃過豬肉,在心裡狠狠地對柳乘風這所謂的茶肆腹誹了一番。
柳乘風卻顯得很得意,走馬觀花似地看著,便有個掌櫃模樣的人來了,這掌櫃叫溫封,是溫家的遠親,這種生意,柳乘風當然不能交給別人,這溫封的妻子是溫晨曦幼時的奶孃,為人還算老實,循規蹈矩,做事從不出差錯,只因為這一點,柳乘風便決定用他。畢竟找人做事,聰不聰明是其次,最緊要的是老實厚道,若是碰到個不厚道的,縱是生意再好,只怕也是給人做嫁衣的份。
再說,這溫封的妻子兒子如今還在溫府裡做事,知根知底,用得放心。
溫封給柳乘風行了禮,道:“姑爺,按著您的吩咐,外派出去的人都早已上路了,這幾日就都會有訊息,天下各大省也都聯絡了車馬行,若是傳遞訊息,這速度只怕不比朝廷的驛站要慢。”
柳乘風微微一笑道:“其他的人手呢?”
溫封道:“都在練著,這幾日就能開業。”
柳乘風點點頭,道:“你按著我說的法子去做就是,其餘的事,自有我來處置。”
打發走了溫封,張鶴齡、張延齡一頭霧水,張鶴齡不禁問:“柳百戶,你這生意怎麼還要聯絡車馬航,還要派人去各省?如此一來,這得僱多少人?”…;
柳乘風淡淡道:“不多,不多,總共下來,也才三四百個而已,先將就著用,將來若要擴大,少不得還要再招募些人手。好啦,我的時間不多,待會兒還要回值房去,你們若是肯入股,明日把錢直接送到溫家來吧。”
柳乘風什麼也沒說,便獨自走了。
這一對兄弟面面相覷,才追上去,想再問什麼,可是人家擺明了一副天機不可洩露的樣子,讓張鶴齡和張延齡二人想問卻又不知如何開口,二人只好灰心喪氣地回到壽寧侯府,叫人斟了茶,便開始商量起來。
“我覺得這個柳乘風怎麼瞧怎麼也不像是個能做生意的,你看看他的那個茶肆,哼,簡直就是荒唐,街邊的茶肆做得也比他好,至少還能圖個熱鬧,他倒好,把茶肆開到碼頭邊上,平白浪費了這麼好的地兒,竟是折騰成那個樣子,延齡,以我看,咱們還是少和他廝混,這人說話瘋瘋癲癲的,一看就覺得有點兒問題。”
張鶴齡氣不打一處來,喝了口茶,大發牢騷。
他和柳乘風從前的過節雖然抹平,可是柳乘風露出了口風,讓他激動了一個晚上,誰知道原來這生意竟是這麼回事,靠這茶肆也想日進金斗?簡直就是痴心妄想!
而且茶肆原本就是薄利的生意,也沒見哪個開茶肆的能發財的,張鶴齡覺得這個柳乘風不太靠譜。
張延齡道:“大兄說的倒也不錯,可是隻要一千兩銀子入股,總要試試才好,說不準這個柳乘風當真有辦法呢?畢竟人家是辦過學而報的,這學而報的生意多好?京師上下誰不知道?”
張鶴齡吹鬍子瞪眼,道:“試試?哼,你也不想想,一個茶肆招募了幾百個夥計,這賣茶養得起這麼多口嗎?”
兩兄弟正為這事兒爭個不休,門房那邊來報,道:“侯爺,皇后叫了個公公來吩咐,說是侯爺得閒就進宮裡去,娘娘有話要和你說。”
張鶴齡的臉色脹得通紅,不過張皇后叫他入宮倒是在他的意料之中,畢竟在百戶所關押了幾天,做姐姐的總要安慰一下,他只好道:“知道了,備車吧。”
說罷對張延齡道:“延齡去不去宮裡?”
張延齡道:“自然去一趟。”
二人又出府上車,過了午門,接著步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