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何處,只是覺得神智恍惚,分不清,也不想分清周圍吵吵鬧鬧的都是些什麼。
四喜“噗通”跪在地上,嘴唇顫抖:“皇上……”
“都這陣了還跪什麼跪!”南摩邪在他頭上拍了一把,“去燒些熱水,快,還有救!”
葉瑾眼底閃過亮光,如同拉住救命稻草:“前輩?”
四喜跟著答應一聲,也顧不得想他話裡的意思,只聽到“還有救”三個字,便趕緊跌跌撞撞跑了出去。南摩邪擼起袖子,又打發門口守著的段念去叫其餘人回來,自己回房拿來白玉繭,放在了楚淵的脖頸處。
“師父?”段白月渾渾噩噩。
“傻小子。”南摩邪將他一把拎開,命令道,“出去!”
“師父有辦法?”段白月又問了一次。
見他雙眼已經熬成了血紅,整個人都沒了精神氣,南摩邪索性當胸一掌,乾脆利落將他拍暈了過去。
葉瑾:“……”
“帶他回去休息。”南摩邪道。
葉瑾答應一聲,叫來侍衛將段白月扛到了隔壁房中,自己不放心試了下他的脈搏——也是頭回見著這樣的師父,虧得段白月功夫好,否則這般內力,一般人怕是早就吐血奄奄一息。
待到他再回到房中時,楚淵已經被白玉繭裹住了頭與傷處,暫時還能多堅持片刻。
“前輩。”方才的慌亂過去後,這陣葉瑾已經冷靜不少,“我要做什麼嗎?”
“就像我先前說的,開些藥物護住皇上的五臟六腑。”南摩邪道,“其餘便沒什麼了。”
脈相已經徹底摸不到,最糟糕也無非就是此時的狀況,葉瑾總算是點頭答應。楚淵已經喝不進去任何藥物,只能退而求其次施以銀針。約莫過了一炷香的時間,葉瑾站起來擦了把汗:“好了。”
“辛苦。”南摩邪拍拍他的肩膀,“去外頭守著,別讓任何人靠近。我那傻徒弟若是醒了,就交給你照顧了。”
“前輩療傷需要多久?”葉瑾問。
南摩邪看了眼天色,道:“明早便能成。”
葉瑾點點頭:“多謝前輩。”
“誰都別進來。”南摩邪又叮囑了一句,進屋反手鎖好了門。
葉瑾與御林軍一道守在外頭,片刻之後,其餘人也匆匆折返。聽說南摩邪打暈了段白月,正在替皇上療傷,都被驚了一下。
“用內功逼劍傷?”仙翁一腦門子霧水,相識多年,怎麼沒聽過他還有這等本事。
段瑤茫然道:“靠譜嗎?”
“不能等鬼手前輩來嗎?”阿離也問。
葉瑾搖頭,低聲道:“來不及了,方才皇上險些……莫說十天,就算是半個時辰,只怕也挺不過去。”
“什麼?”段瑤五雷轟頂,“那……”
“前輩說得極為篤定,”葉瑾看上去已經精疲力竭,“況且事到如今,也只有放手賭一把。”不管怎麼樣,總比將希望寄託在那朵汨曇上要好。
現場一片沉默,眾人面面相覷,心裡急得冒火卻又無計可施,只能抱著兵器坐在甲板上,守著那扇緊閉的木門。
妙心站在另一頭,雙目微閉,手中念珠轉動,喃喃自語唸誦經文。
屋內,南摩邪坐在桌邊,面色愁苦盯著桌上的筆墨紙硯,懊悔自己沒有多跟著段瑤的先生識幾個字,導致到了此等時候,想將信寫長一些都不行。
好不容易湊滿了一頁,南摩邪抹了把臉,將信紙疊起來裝好。自己坐在床邊,看了楚淵一陣子,忽然嘆氣:“你可得好好的,將來成親時,莫忘了給師父多敬一罈好酒。”言罷,伸手揭去他身上的白玉蠟封,將人扶著坐了起來。
這一夜過的極慢,慢到連時間都彷彿被黏在了一起。遠處戰事已歇,卻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