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不了,這不過是時間問題。白馬,我對你這次的決定十分失望與憤慨!”
面對獵豹的憤怒與長篇大論,白馬笑笑,說:“你永遠不知道時間會帶來什麼。”
小小的照片躺在名片夾裡,挽著髮髻的年輕女子,中國人的模樣,秋水明眸,笑顏如花。咋眼看去,不論年紀還是容顏,確實與伊莉絲有六七分相似,準確說,這不是照片,只是一張繪製細膩的圖片。
獵豹認定圖片裡的女子是他的初戀情人,曾多次試圖挖掘細節。白馬均拒絕透露。
“我只知道,24小時很快就會過去。小妞要是真被狼人識破身份……”獵豹突然變得很高興,“那我們就直接去南非吧!”
“你哥幸災樂禍的混蛋!”白馬踢了車輪一腳。
此時,又來了好幾輛警車,更多的警車將汽車旅館包圍起來。
幾個官員模樣的男人躲在離現場最遠的車裡交換意見,他們帶來的訊息一點也不好——兩天前,被要求釋放的毒販頭目試圖越獄,已被當場擊斃。
當然,這個訊息被封鎖了。
5
房門被鎖死了,所有人質被膠帶捆住手腳並排靠在牆邊。窗戶也被鎖死,窗玻璃上還故意用膠帶固定了數個炸藥包,剛剛毒販們拿槍指著人質中的老頭,命令他明目張膽去“佈置”窗戶。這樣,如果有狙擊手遠端射擊,稍有差池便會擊中炸藥。
毒販甲手持衝鋒槍,小心翼翼地從鏡子裡觀察外頭的情況。毒販乙坐在椅子上,大口大口地灌著礦泉水,眼也不眨地看守著人質。
密閉的房間裡,空氣渾濁不堪,令人窒息。
兩個年輕的白人姑娘一直在瑟瑟發抖,嘴唇發青,不敢哭喊。一哭就會被毒販拿槍托狠打。老頭咬緊牙,極度緊張的雙手死死摳住地板,連指甲出血了都不知道。
伊莉絲垂著頭,渾身無力地靠在牆角。自打中了那一槍,從馬丘比丘到邊境的這幾天,她幾乎都是在昏睡中度過,直到今天清晨才清醒過來,可還是連起床的力氣都沒有。她甚至還來不及咒罵那該死的白馬,這兩個凶神惡煞的毒販就押著這些人闖進來了。發現了她,正好又多一個人質。
從他們進來,她就聞到了熟悉的味道。低階的混血狼人,怎麼也除不掉這股讓人作嘔的氣味。
她強忍著不動聲色。
只要她不說,這兩個東西不會知道她的身份。
她的身旁,靠著一個小人兒,六七歲的小男孩兒,當地人,眼睛又圓又亮,剃的光頭剛剛才長出一層發茬,像只不安分的刺蝟。
小光頭緊縮在牆角,雙肘擱在膝上,被膠帶纏在一起的手緊緊貼在臉上,好似要堵住自己的嘴不讓自己哭出來一般。
只有伊莉絲看到,小光頭並非害怕,這傢伙的舌頭下居然藏了一小枚改良的刀片,正不動聲色地用它慢慢割著膠帶。一旦發現毒販的目光看過來,馬上不著痕跡地把刀片壓回舌下,技術相當純熟。
當小光頭髮現自己的隱蔽行動被伊莉絲看到,也沒有慌亂,停下動作,裝作害怕的樣子將臉埋在了她的胳膊上,低聲說:“小姐姐,我不相信會有人來救我。我不想死。”
情況如此糟糕,極大可能會是絕境,還要掙扎嗎?伊莉絲裝作沒有聽到也沒有看到,只將身子挪了挪,將這小人兒更多地遮擋在身後。
時間一秒一秒過去,房間裡漆黑一片,只有那兩個毒販焦躁的腳步聲,在四周來來回回。
窗外的喊話一成不變,無非是他們的要求需要時間去滿足,不要做出任何傷害人質的行為。但喊話僅僅是半死不活的喊話,讓人看不到一點點希望。
一個姑娘終於徹底崩潰,瘋子一樣掙扎著站起來,狂叫著朝窗戶那邊跳過去。
一梭子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