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悸之症,並非民女之功,而是了無大師的功勞,那可是全靠了清涼寺的聖水呢,民女哪有那麼大的本事,能夠跟太醫院的太醫相提並論呢,公主還是不要取笑民女了。」沈立冬不動聲色地回著。
長公主周嘉惠見沈立冬這般,唇角扯了扯,目光定定地看著前方的莊稼地。「其實,沈小姐該明白本宮此來的目的。明人不說暗話,想必你家蘇哥哥也已經跟你說過了,這個時候,沈小姐又何必推推拖拖的,這等行風作風倒讓本宮輕看了你去。」
旁邊的郡主周燕萍聽到周嘉惠這番話,趕緊加了一句。「沈小姐,昔日你也總算欠過長姐的人情,這讓你出手醫治病人,算不得什麼過分的要求吧。」
這連人情債都給算上了,沈立冬苦笑道:「並非民女自謙,而是民女恐怕真的沒有公主跟郡主所想得那般有本事,若是耽誤了他人的病情,民女可擔待不起。」
「你這般說的話,可是要拒絕本宮的請求?」周嘉惠眉宇之間霸氣外露,有一種威儀天下的氣勢,油然而生。
「公主,你若明白民女的苦衷,就該再細細查一查才是,想必等公主查到了,就不會這麼說了。並非民女不肯,而是民女不能。國有國法,家有家規,門人自然有門規,還望公主海涵,在未得家師允許之前,民女不會為皇室任何一個人看病的,還望公主見諒。」沈立冬這話也算是實言相告了,長公主周嘉惠本應該不再為難沈立冬才是。
只是眼下週嘉惠尋上門來,本就當沈立冬是最後的一根救命稻草,又豈會因為沈立冬的這番實話而退卻呢。
「若是本宮一定要你出手相救呢?」周嘉惠的言辭中帶著幾分犀利。
「那麼公主就不怕民女出手會有危險嗎?若是公主不擔心這個的話,民女便遂了公主的心願就是了。」沈立冬說話的口氣輕描淡寫的,但是卻帶著十足的威脅。
她這般跟公主對上,結局自然是不會好的,長公主周嘉惠自有她的法子。
「你難道就不怕你的家人因你而受到牽累嗎?」周嘉惠果然是個能人,最會拿人的弱點攻擊。沈立冬這一世最看重的就是家人,周嘉惠這番話一出,顯然是激怒了沈立冬。
這會兒兩廂都沉默著,視線裡,砰然火光撞擊著,雙方互不相讓半分。
此時的周嘉惠眼裡對著沈立冬竟然有了幾分欣賞,若非情勢所需,也許她們可以成為朋友,但是眼下若是沈立冬不肯就範的話,那麼她也沒有辦法了。
她身負重擔,有些事情就算手段不光明,她也必須要去做,這就是身為天家人的悲哀,是她無法逃脫的責任。
因而,周嘉惠是勢在必得的。
她因為此事既然快要失去蘇立瑾了,或者說,已經失去了蘇流瑾,那麼在另外一件事情上,她就必須要堅持到底,否則的話,她就不是長公主周嘉惠了。
沈立冬看著周嘉惠那般,來意相當明顯,可是她沒有得到師門允許之前,是絕對不會給太子殿下治病的。
若是壞了神醫門的規矩,傷害了師父老人家跟師兄師姐們,那些她所在意的人,她沈立冬這輩子都會良心不安的。
何況,她也並沒有不救太子殿下的意思,那個等著快要絕望的少年,她是想要出手幫他一把的,但是她現在不能救,不可以。
她也矛盾得很,以醫者而言,她不應該如此對待太子殿下的,但是以人情而言,她無法做到漠視神醫門的門規。
如此兩難之局,沈立冬糾結萬分,卻不能鬆開答應周嘉惠。
而此時,就在周嘉惠決定不惜用任何手段逼迫沈立冬出手救人之時,一道人影飄飄然地落了下來。
那個人一出現,周嘉惠的臉色變了,周燕萍的眼睛裡冒出了火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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