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賞他們幾個那獨特的頗有幾分我行我素的個性,可是欣賞歸欣賞,輪到他自個兒了,他這個做師父得就覺得他們幾個太不乖巧了,太沒有做徒兒的本分了。
就說終身大事吧,前頭幾個徒弟,都是無父無母的孤兒,他養了他們最大的一個二十年了,最小的那個也有十五年了,結果呢,相當於慈父的他,還身兼師父之職,怎麼也有權利決定這幾個徒兒的終身大事吧,結果他們幾個倒好,一提到終身大事,就給他跑人看。這連著跑了幾回了,得罪了好幾撥的人不說,那兩個丫頭還狠心得很,天天給他這個做師父的不是下這種毒藥就是下那種迷藥的,那聞道陽可是再也經不起這幾個徒兒的折騰了,因而也就隨他們幾個的意思,不再給他們幾個找媳婦或者找相公了。
如今,聞道陽沒辦法給前頭幾個徒弟做主終身大事了,這回他自然想把主意打了沈立冬身上去了。
只是沈立冬也不是一個乖巧的徒兒,顯然跟前頭幾個徒兒一樣,沒有半點尊師重道的意思。這聞道陽哦,被沈立冬這麼輕視的眼神給飄啊飄,心頭差點就吐出一口鮮血來了。他真是悔不當初啊,怎麼就非收下這麼幾個不省心的徒弟呢,可是這會兒徒兒收了也收了,他那是後悔都沒地方後悔去啊。
這沈立冬一看到聞道陽那副表情,她還有什麼不明白的,這師父敢情又在後悔收了他們這幾個不乖巧的徒弟了。
於是,她也不妨礙師父這會兒感慨了,站起身來,對著聞道陽說了一句有事要回去了,便施施然地帶著木槿木蘭二個丫鬟離開了莊子,留下聞道陽在那裡,長籲短嘆,直說幾個徒弟好沒良心啊,他那是後悔當初沒好好地教導好幾個徒弟啊。
當然,聞道陽的這番感慨,這番後悔,沈立冬是一點兒也聽不到了,她此刻坐在馬車上,閉目養神著,一路上緩緩而行著回到了府中。
到了府門前後,沈立冬下了馬車,帶著木槿木蘭二人正要回竹荷院呢,那母親陳氏身邊的大丫鬟紅杏卻迎面走過來,向沈立冬行了一禮。
「五小姐,夫人這會兒在正堂等著小姐過去,說是有事情要跟小姐談談。」
沈立冬想著最近幾天的煩心事,便不免多問了紅杏一句。「是不是今日又有媒婆上門來了?」
「那倒沒有。」紅杏搖搖頭,隨後道:「不過早飯過後,忠親王妃來到我們府邸,跟夫人在房裡談了好一會兒功夫,至於談什麼內容,奴婢就不得而知了。」
沈立冬一聽到唐元祺的母妃來過沈府,這心裡倒是有些摸不準了。這忠親王妃特意過府一趟,究竟是為了何事呢?
沈立冬皺著眉頭猜想著各種可能,隨著紅杏帶路,一道兒去了正堂。
那裡,陳氏正坐在桌邊上,看著神情,似有些猶豫不決,見了沈立冬進來,忙招手讓沈立冬過去。
沈立冬不明白母親有何事在為難著,便問了一句。「娘,看著你好像有心事的樣子,可是出了什麼事情?」
陳氏看了一眼沈立冬,張口想要說出來吧,又覺得不好張這個口,因而嘴唇一張一合的,支支吾吾的,最終還是沒有說出來。
沈立冬見陳氏這番摸樣,不由地開口追問道:「娘,女兒聽說今個兒忠親王妃過府來過一趟,可是忠親王妃在什麼事情上為難娘親了嗎?」
「沒,沒有,沒有的事。」陳氏搖搖頭,吶吶道。
「那究竟是因為何事?娘親不妨對女兒直言吧。」沈立冬見陳氏這般猶豫的樣子,心頭有些不安起來。
那陳氏聽得沈立冬這般說,像是做了什麼決定似的,終究還是將事情告訴了沈立冬。「冬兒,這件事情是這樣的。原本呢,娘親答應過冬兒,要給冬兒找個家裡簡單的,人品好的,會過日子的,就像你姐夫那般的,可是這會兒忠親王妃親自上門來了,她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