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裡的一次性日用品她都沒有動過,這時候恰好應急,雖然沒有男士換洗的衣物,好在浴室裡有多餘的一件浴袍。
她心裡盤算著。
不知不覺時針就走過了十二點。
大約是撐狠了,怎麼坐都壓迫到胃,坐久了不舒服。
貝嚀站起來,揉著肚子對梁一默說,「你先去洗澡。」
他眼底有一片沉沉的青黑,印在冷白的面板上格外顯眼,不知道多久沒有睡過完整的好覺。
過陣子,春季賽正式開賽,按他的性格,估計就更睡不好了,貝嚀忍不住的心疼。
梁一默掀簾看了她一眼,喉結微動,想說什麼又咽了回去,最後只是含糊應了一聲。
她胃裡正犯噁心,沒有注意到他的異樣。
浴室裡響起淅淅瀝瀝的水聲,貝嚀懶散的癱在瑜伽墊上思考人生。
她最近控制飲食,好不容易才掉了一點秤,吃完這頓夜宵,又將一夜回到解放前。
這是什麼人間疾苦!
怕明天拍戲水腫,貝嚀不情不願爬起來練了一套瑜伽教程,感覺自己蛇精附體,動作為何如此扭曲!
她筋骨硬,有的動作做不標準,偏偏致力於扭麻花,下場就是渾身疼。
「啪嗒。」
浴室裡的水聲不知什麼時候停了,磨砂的玻璃門被推開,梁一默渾身水汽的走出來。
腰帶隨意繫了個結,衣襟鬆垮,露出一片白皙的胸膛。頭髮濕漉漉的,水珠順著發梢墜到胸口,一路蜿蜒向下,沒入腰間,引人遐想。
朝她走來的時候簡直是行走的荷爾蒙。
貝嚀正憋著一口氣,一腳獨立,一條腿向後抬起繃直和上半身保持一條直線,顫顫巍巍保持t字型站姿,冷不丁受此刺激,頓時站不住了,使勁撲稜,也無法找回平衡,整個人往前猛栽。
梁一默反射性托住她,滴著水的胸膛貼著她的鼻尖,呼吸間都是帶著水汽的溫熱的白蘭香,貝嚀感覺她不能思考了,四肢軟綿綿的,像是被抽空了力氣。
真不如讓她摔死好了……
她呼吸紊亂,強迫自己把視線從眼前惑人的景緻移開,卻按捺不住瘋兔子一樣亂蹦的心跳。
「早點睡覺嗎?」
梁一默低頭,嗓音沙啞地問。
他手掌貼在她後腰上,感覺握了一捧楊柳枝,稍稍用力就能折斷。
這種失控的感覺陌生又顫慄,讓他不由繃緊了身體,卻並不想抵抗。
「……」
她要回答什麼才能凸顯蓋著棉被純睡覺?
貝嚀一顆心提得老高,眼見他的吻要落下來了,忙低頭藏在他頸間。
「不、不行。」她掙了一下,結結巴巴地往後縮,「這個車不能開!」
……
梁一默放開她,眼角有些紅,浴袍的衣襟又敞開了幾分,貝嚀別開眼,不敢看。
趕緊拿了睡裙,火急火燎衝進了浴室。
浴室裡水霧沒散,白玉蘭的香味濃濃,她把衣服放到櫃子裡,開啟了蓮蓬頭。
置物架上沐浴露的瓶子被單獨放在一邊,顯然是上一個人擺弄的。
看著瓶身上樑一默漫不經心的模樣,貝嚀心裡的瘋兔子又蹦躂了起來。
這是什麼該死的痴漢掉馬現場,她為什麼不早點把這瓶該死的沐浴露藏起來!
拖拖拉拉洗完澡,貝嚀墊著腳走出去。
梁一默已經睡著了,只留了床邊一盞夜燈,替她照明。她緊張的心跳漸漸平穩下來,蹲在他旁邊觀察他的睡顏。
他睡著的樣子很乖巧,周身極強的侵略感都隱匿不見。長長的睫毛遮住了眼裡的冷淡,薄薄的嘴唇像花瓣一樣,鼻樑挺直,在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