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趕緊走出來,忐忑不安的伸出雙手,在自己的身上擦了一下,有點顫抖的說道:“你好,我叫杜榮先,是鄭逸的親大舅,小逸何德何能,能被你稱老弟?”
最善於察言觀色的高山,看的出來現場有一些小尷尬,但是又不知道內幕,聽聞是鄭逸的親舅,也趕緊由一隻手變為兩隻手,緊緊的握住搖晃了幾下,道:“哪裡,哪裡,是我高攀了。”
杜榮先看著人家搬家似的往家裡搬東西,即使是臉皮再厚,想想自己來妹妹這,竟然什麼也沒帶,不禁有些訕訕的。
他大妗子平日裡見到鄭逸一家的時候,總是有些扯高氣揚,自己的老公有錢,兒子也出息,女兒雖然沒考上一中,但是在二中上學比湖山中學好了一百倍吧。唯一感覺沒比過的就是人家女兒考去了金陵師範,自己的女兒未來還不知道怎麼樣,女孩富養的心裡,她倒是學了幾分韻味。
如今聽到對方的名頭,先是心裡一驚,然後就是巨大的驚喜,她悄悄的在他老公耳邊說道:“杜鵑不是進一中沒進去嗎?現在是個機會!”杜榮先一聽,渾身一個激靈,他臉色就變的潮紅了起來,平日裡不把別人放在眼裡的姿態也拿了下來。只是他的內心十分緊張,他送了多少次的禮,也沒有絲毫能進市一中的下文,如今天上掉餡餅了,他的心,緊張的都要跳出來了。
高山此時正沒有話題,耳朵尖,聽到了這句話,有些奇怪怎麼有鄭逸這個後臺,進一中不是很簡單的事情嗎?
他不明白其中原委,可是卻知道花花轎子抬人的道理,雪中送炭遠遠沒有錦上添花來的更讓人舒心,和容易接受。
他就看著看著現在站在鄭逸大舅身後的杜鵑笑道:“這是你女兒吧,上初中還是高中?有沒有興趣到市一中來上學?”
來了,來了,聽到高山的言語,杜榮先簡直感覺這聲音比中央電視臺主持人的聲音還好聽,又好像一顆驚雷在耳邊炸響,他雙目赤紅,盯著高山的眼光像是看見了絕世珍寶,那黃色的大板牙,此時看起來都像是帶了笑臉。
他真的不敢相信有這麼好的事情會降臨在自己的頭上,那是市一中啊,是所有家長為之瘋狂的學校,如果自己的子女上了市一中,那就是把大學通知書拿到了手裡,如果分在尖子班,名牌大學也如探囊取物一般。
自己兒子早早下了學,雖然成小老闆了,可是誰不想自己的孩子跨過那道門檻,鯉魚躍龍門呢,現如今只有指望女兒了,他的身體佝僂著,面紅耳赤的對著高山說道:“這是真的麼?這是真的麼?我家鵑鵑要是進了市一中,我,我,我先給您磕頭了。”
他也是實在太激動了,不知道怎麼表達對人家的感謝,高山趕緊扶住他,就感覺到有些厭惡,他拿眼去看鄭逸,那詢問的神情在鄭逸的大舅看來,就是判定殺與不殺的令牌,他心裡一黯,原來他這個外甥才是最終有決定權的人,後悔的情緒瞬間沾滿了他的心間,此時也顧不得老臉,但他以鄭逸的長輩自居慣了,就在剛才還揚起手就要打他,一時的語氣還沒變過來,說道:“小逸,你快和高局長說下啊,說下啊。
鄭逸本來都快暴走了,現在就更不說話了。
高山一看鄭逸不說話,心裡就咯噔一下,給“叔叔,阿姨”打了聲招呼,說道:“那老弟我先走了,你們家裡忙,改天我找你喝酒。”
他大舅這才急了,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了,看已經煮熟的鴨子,就這麼的要飛走了,他額頭上的汗水,一個勁泉水似的外冒,拿了衣服不停的擦汗,用幾乎帶著哭腔的聲音道:“小逸,大舅剛才不會說話,可是你鵑姐可是和你很要好的啊,只要你鵑姐能上一中,你說什麼,我都願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