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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號碼,其他遊蕩的難民望著我們木然地做著該做的事。大多數時候,我的耳朵裡總是充斥著尖銳的囂叫,想哭卻哭不出。

這是個諷刺:我們從聖約翰來,現在我們又到了聖約翰。

這是座新的營地,靠近主機場的南邊。1832。一個號碼、一頂帳篷、一盞油燈、一個塑膠水桶、一把米鏟。每一百個帳篷有一個供水的龍頭和一個廁所。下水道就在我們門前過。惡臭燻得我們難以人眠,隨後又是夜晚的寒冷讓人輾轉反側。廉價的帳篷很單薄,在晚上根本起不了任何保護作用。我們在毯子下蜷成一團。沒人想第一個哭,所以也就沒人哭。在大型飛機起飛降落和人們吵鬧打鬥之間也沒一刻安定。第一晚,我聽到了槍聲。我以前從沒聽到過,但我很清楚那就是槍聲。

在這個聖約翰,我們不再是顯要的人。我們什麼也不是。我們就是1832。即便是我父親牧師的硬領也不能贏得尊敬。第一天他去水管那兒打水,被一個年輕人揍了,他搶了爸爸的塑膠水桶。硬領成了對上帝背叛行為的象徵,父親不再戴他的硬領了。不久,他根本就不出門了。他獨自坐在帳篷最裡面聽收音機或者看書。聖約翰已經毀了與父親生命息息相連的東西。我想在我們被營救前,爸爸就會撐不下去的。

在一個像聖約翰這樣的地方意味著你快死了。在前往食品供給車的路上你能看到那些正在邁上死亡之路的人——他們坐在帳篷前,抓著腳趾,搖晃著,茫然地看著地面。

我們在營地裡待到第十五天——我用燒過的火柴在帳篷的牆上做記號算著日子——那天我們聽見一輛車停下,有人在喊:“喬納森·柏。有人認識牧師喬納森·柏嗎?”我認為即使是耶穌叫父親的名字他也不再會驚訝了。

我們的救星是牧師斯蒂芬·伊萊扎克,他逃到了喬古路的教會成員中心。以前他和我父親一起在神學院上學;他們曾是很要好的足球隊拍檔。我父親還是伊萊扎克孩子們的教父;而伊萊扎克牧師好像也是我的教父。他把我們塞上一輛白色尼桑小麵包車的後座,麵包車的一邊寫著“大聲讚美上帝吧”,另一邊擠擠挨挨地寫著“用索特里爾琴①和豎琴讚美上帝吧”。他從一幫年輕人不滿的喧囂聲中駛離,那些人似乎對坐在教堂車裡的基督徒很憤怒。

伊萊扎克解釋說他是透過網路找到我們的。大型的教區正在召集一些牧師。柏正是他們在尋找的一個。

【①索特里爾琴:一種古代絃樂器,用手指或一個撥片拔弦演奏。】

因此我們到了喬古路。教會成員中心曾是一個古老獨立的教學中心,還帶有一幢現代的兩層住宿樓。不過這裡很早以前就人滿為患了,現在每個開放的空地上都支滿了帳篷和木製的棚屋。我們在金屬加工廠的車間旁有了兩間房。它們挺舒適,就是太狹小,一到工人開工時就非常嘈雜,而且沒有什麼私人空間。

教會成員中心有座白色的小禮拜堂,樣子像個鼓,蓋著茅草屋頂。帳篷和斜頂棚屋擁擠在禮拜堂周圍,但保持著一段敬畏的距離,因為禮拜堂是莊嚴神聖的。許多人到那裡祈禱。許多人揹著其他人在那裡哭,只有在禮拜堂裡哭泣才不會像髒水那樣四處傳染。我經常看見父親去小禮拜堂。我想過要靠在門口聽聽看他是在祈禱還是在哭,但我沒那麼做。無論他在那兒尋找什麼,看起來都不能再使他成為一個完整的人了。

我母親試圖把喬古路變成基奇奇。在住宿樓後面有塊乾枯的草地,遠處是條敞開的排水溝。排水溝外就是一排籬笆和一條路,這條路對面是喬古路市場一它的名字就寫在鏽跡斑斑的錫皮屋頂上,在市場後面就又是棚屋了。

這塊地沒人用而且是開放的,母親和另外一群婦女想把這塊地開墾成耕地。伊萊扎克牧師同意了。她們用車間裡一些報廢的汽車零件做了幾把鶴嘴鋤i“,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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