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
“侄女那時年少胡鬧,給長輩們添麻煩了!”萁兒在座位上欠了欠身,回應。
“不是胡鬧,是你們這些年青人有眼光,有見識。考慮問題比我們這些老傢伙還長遠!”
“侄女那時一時情急,走一步算一步,哪可能長遠得起來!”萁兒嘴角微微翹起,搖頭否認。過去的事情,她只當一個值得珍惜的回憶。偶爾拿出來翻翻,品味年少時的執著與痴狂。至於不相干的人和事,是無論如何也摻雜不進這份回憶之中的。
“若不是目光長遠,怎可能選得如此一個好夫婿!”長孫順德輕笑著搖頭。“文武雙全,又重情重義。倘若輔佐的是一個明主,將來不難青史留名,公侯萬代!”
“這兵荒馬亂的年月,能自保就不錯了,哪指望更多!”萁兒嘆了口氣,笑著搖頭,“長孫叔叔和二哥應該在很早之前便看得出來,仲堅並不是個胸懷大志的!”
“二妹又說孩子話!”李世民搖頭,亦笑,“不胸懷大志能坐擁六郡膏腴之地?依我看來,仲堅本事這麼大,人望又高。不在亂世中建一番功業太可惜了。況且皇上自己都不想要這江山,他又何苦捨生忘死地去替人堅守?”
這才是今天要確定的主題。數日來,類似的話李世民已經說過多次,但萁兒總是以各種各樣的理由推諉不答。眼下箭已在弦,無論如何,太原方面要從博陵這裡得到一個肯定的答覆。
萁兒頭從茶碗上抬起來,目光平靜而倔犟。“夫君的性子向來執著,當年咱們李家落魄時,他不也是寧被皇上猜疑,宇文家排擠,也不肯否認彼此之間的姻親麼。皇上那邊落魄了,想必他心裡也是差不多的意思!”
“那時和這時又怎好比?”李世民的眉毛猛然向上一跳,大聲道。
“在二哥眼裡,自然是不同的。可在夫君眼裡,姓楊的和姓李的卻沒什麼不同!”萁兒也收起了笑容,正色回應。
兄妹兩個互相對視著,彼此都詫異於對方的態度。終究還是念著血脈相連的情分,稍稍僵持後,便互相將目光錯開去。親切的笑容很快在臉上重新浮現,吹進屋子裡的風卻愈發地冷了,令人忍不住想縮緊肩膀。
“萁兒還是像當年一樣喜歡跟人抬槓,記得小時候我說大雁是落雪前便南飛,你非要說是落雪之後。結果誰也說服不了誰,害得兩個人一整個秋天都在直著脖子向空中看!。”李世民笑著搖頭,努力將話題岔回到骨肉親情上。
談起小時候的事情,萁兒也笑了起來,眉頭輕輕促了促,低聲道:“二哥不也一樣麼。分不清楚麥子和韭菜,就非按自己認定的算。結果馬踏了人家的青苗,被爹爹逼著去登門賠錢認錯!”
屋子中的氛圍瞬間緩和了許多,濃郁的茶香也再度鑽進人的鼻孔。長孫順德在旁邊聽得有趣,也忍不住插嘴,“當時記得是我陪著二公子去的道歉的,那家老農沒想到唐公會如此體恤百姓,嚇得連話都說不利索了,抱著十幾個肉好直唸佛!”
“是啊,末了還不忘了掛一袋還沒長大的青杏子到我馬鞍子上,回去後,吃得兄妹幾個直喊牙軟!”李世民滿臉溫馨,笑著回憶。
“那東西,酸是酸了些,但吃過只後味道還真令人忘不掉!”提起回憶中的味道,萁兒做了個明顯的吞嚥動作。
李世民也覺得口中涎湧,喉嚨上下動了動。兄妹二人對視,同時笑出了聲音。
“即便到現在,我路過野杏林子,依舊想去摘幾個下來。明知道遠沒到熟的時候,但就喜歡那股又酸又澀的滋味!”
“博陵這邊野杏子很多,每年春天都能摘到不少。二哥如果喜歡,待會兒我派人給你送一筐過去?”
“一家人麼,在一起分享個什麼都是好的。不為別的,關鍵是有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