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只管飲酒。明天到了戰場上,伸伸手就知道敵人的斤兩了!”
“對,今天只管喝酒。明天酒醒了,兩軍陣前見真格的!”一陣風當中的馬賊哪裡受過這等氣,舉著酒盞叫勁兒。
“喝酒,是爺們的,戰場上見!”時家軍將領不能不給剛剛單挑擊敗敵軍將領的周大牛面子,一邊喝酒一邊嘟囔。
雙方暫且放下了口舌之爭,心裡面卻都憋下了到戰場上把這口氣找回來的心思,因此越喝氣勢越盛。恨不得把酒當成敵人,先比出個高低上下來。老長史陳演壽私下裡察覺了,也不干涉。
酒宴罷後,天色已經發黑,李旭與建成結伴送眾豪傑回去休息。然後又派人將謝映登請到自己的居所,另開一桌小宴。李萁兒以女主人的身份出來與謝映登見了見,敬了了盞酒,然後藉口家中有事退了下去,把空間留給兩兄弟一敘契闊。
“你怎麼來得如此快,我算著至少還要半個月,茂功送的軍糧才能到達長城!”李旭給雙方面前的酒盞倒滿了酒,然後笑著追問。
為了避免羅藝中途打劫,他曾經派了一哨人馬前去接應來自黎陽的糧草。如今接應的人沒回來,謝映登卻先回來了,這個結果著實出乎人的意料。
“很簡單,我直接從運河轉薊縣,然後沿桑乾河北上懷戎唄!走得幾乎都是水路,船行得雖然慢,總比肩扛手抬省功夫!”謝映登詭秘地一笑,邊飲邊答。
“水路!”李旭聽得身體一晃,好半天才緩過神來。“難道是羅藝放你過來的麼?他怎可能放你過來?”
在上一次雙方交手時,幽州軍的年輕將領被李旭陣斬了一半。所以虎賁鐵騎中的老將軍們無不恨博陵軍入骨。就在五天之前,小翻山上的弟兄還報告說,居庸關的幽州軍又在增兵。與骨託魯決戰在即,羅藝不抄博陵軍的後路,李旭已經覺得慶幸了,哪敢再指望對方給自己讓開一條水上糧道出來!
“當然是水路。我手裡可有幽州軍少當家羅成親手寫的通關文牒,身邊還有時德睿、韓建紘、王琮的兵馬護送。羅藝如果不讓我平安透過,就意味著同時把河北群雄得罪了個遍。過後瓦崗軍內有沒有人找羅成麻煩,他也難以預料!”謝映登喝了杯酒,滿臉得意。
他說得高興,李旭卻聽得更迷茫了。羅成敗給自己後,負氣南下,博陵軍幾乎是暗中護送者這個驕傲的少年離開的。按當時情況看,羅成混不出頭來則已,發跡之後,肯定要帶兵回來一雪前恥。又怎可能不計前嫌地從他老爹那給博陵軍討人情?
“你也不用謝他。按理說,他需要謝你。你們之間的恩怨已經扯平了!”謝映登伸出兩個手指頭,在李旭面前輕輕搖晃。他搶了走了你未過門的老婆,覺得理虧。到黎陽找我時,恰好看到我準備糧船。所以就不聲不響地寫了封通關文牒給我,又給了我一個玉佩做信物!”
“我老婆?”李旭用力看了看謝映登,以確定對方沒說醉話。萁兒就在後宅,二丫故去經年。其他能稱得上是他妻子的人,根本不存在?讓羅成又到哪裡去搶?
“是襄國公主。”謝映登見李旭額頭上已經快開始冒煙,聳聳肩膀,給出答案。“羅成領兵去抄王世充後路,結果半路上看到一夥人簇擁著一個女子在跑。他以為強盜打劫,就仗義將那女子搶了下來。過後一問,才知道那女子不想嫁給王世充的兒子,所以逃婚在外。而追捕她的人,正是王世充帳下的親兵!”
簡直越來越亂了!李旭知道王世充負責護送楊吉兒北上,半途卻找藉口留在了河南。卻未想到王世充膽子大到可以把楊廣的旨意不放在眼裡,強給自己兒子娶公主為妻子的地步。如果事實真的如此,想必楊廣麾下臣子的控制力更加薄弱了。原來他的命令還能在江都附近得到執行,現在,恐怕能不能出得了皇宮都很難講了。
“羅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