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的瓜子就這麼卡在喉嚨處,死都不願出來。
畢竟,她‘傷害’的可是他最‘寵愛’的妃子——李妃啊!
老頭子年老的聲音在旺竹殿裡蕩起,眾人聽了聽他帶著憤怒和哀泣的話語,不禁微微地點點頭,贊同著他的話。
應天瑾說完,沒待臨武王給出反應,直接對著一旁訕訕得不知該如何是好的大臣們下命令“今日宴會到此,散!”
“撲通!”
耳邊再次響起了應天瑾摻雜著不耐煩的喊叫聲,王公公一個慌亂,知曉自己不能再不回答,不得已之下,只好用卡著瓜子的喉嚨,發出怪異的聲音來回答“嗻。”
此話一出,眾人皆目瞪口呆地看著被侍衛押著走向地牢,卻還感激地對應天瑾說話的海珞吟,心裡有那麼一瞬間,頓時懵了。應天瑾看著性格開朗的海珞吟,聽著她對自己的稱呼,一愣,無奈地搖頭。
“嗻!”
無奈,就在自己剛開口沒多久之時,身後的老頭子卻又開口了。
“王太醫,你就開點適合的藥,待會兒使人送去桃李宮便行了。”應天瑾回頭看了眼大門,想也知道屋外已是一片烏漆抹黑的夜空,心中卻對著被押進地牢前還輕鬆地笑著的海珞吟念念不忘。嘆了口氣,應天瑾叫上在外頭待命的王公公,淡漠地下著旨令“王公公,備倆轎子。一轎子送王太醫會太醫閣,一轎子給朕。朕要前去地牢。”
雙手背在身後,應天瑾往前走了幾步,在離王太醫沒多遠的地方停下,應天瑾以雄壯的背部對著仍是恭敬地跪在地上的王太醫,緩緩地開口“你的意思是,李妃會昏倒,純粹是在說謊?”
應天瑾蹙著眉,不滿地看著自以為是的李宰相,深吸了一口氣後,不再理睬李宰相和躺在床上的李冰。垂下眼簾,應天瑾淡淡地瞟了眼虛弱地躺在床上的李冰,轉而看了眼一臉憤憤不平的李宰相後,轉身後邊走邊命令“朕過會兒再來探望李妃。待王太醫開好藥之後,朕自會命人拿來桃李宮。李宰相就先請回。王太醫,隨朕回宮。”
可不管老頭的意圖如何,李冰終究還是無辜的。父債子償這一句話,向來都不是應天瑾處事的道理。雖然李冰有幫助老頭奪得皇位的嫌疑,可現在是海珞吟將她打昏的,自己不能因為直覺的判斷就果斷作出決定。
桃李宮。
驀地,大臣之間,有個身穿臣服的老頭子飛快地衝了出來,摟起倒在地上的李冰,佈滿皺紋的老臉上滿是哀傷。老臣看向仍舊坐在龍椅上,可臉上也露出了震驚的應天瑾,悲憤地哭著鬧著“皇上,皇上看見微臣的閨女倒臥在地了,皇上都沒什麼反應麼?微臣將閨女賜給皇上,並不是讓人這麼侮辱她的!”
要說歷史是個無趣的科目,那麼應天瑾就是個比歷史還要無趣的人類。應天瑾這人,成天就只知道處理國事,其餘的都拋於腦後。
夜間的風輕輕地吹著,給黑暗的夜晚帶來了絲絲淒涼的感覺。
看著王太醫,應天瑾理解地出聲“王太醫,此事稍後到欽和殿和朕詳細稟報。”說畢,應天瑾轉而冷漠地看著老頭子,淡漠地說著,“李宰相,李妃的事情你就別擔心了。朕待會兒會讓王太醫一五一十地說給朕聽。李妃這兒有人照顧,你就回去!”
很快地,雖然喉嚨啃到了瓜子可效率還是一級棒的王公公便備好了轎子。被王公公恭敬地請出欽和殿,應天瑾看著王太醫上了不算太華麗的轎子並離去後,自己才上了眼前那專屬於自己的轎子。於是,在這漆黑的夜晚,應天瑾便趕去了地牢。
而就在應天瑾在趕去地牢的同時,地牢裡的人卻在策劃著一項令人驚訝地深吸氣的事情。
海珞吟坐在地牢的乾草上,背靠著潮溼的牆,佯裝睡著可仍然留了個縫隙的眼睛仔細地打量著監獄外的人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