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不能讓英雄受屈辱。
「大姊夫,我們等著你接令呢。」衛長綾等急了。
這時衛長纓抬起頭,可李星迴的眼神卻離開她,寫在手心中的詩句自然無法傳遞給李星迴看,只聽李星迴吟道:「天上碧桃和露種,日邊紅杏倚雲栽。」
瞬間眾人都怔住,誰也沒想到李星迴居然接了令,而且他接的詩句意境優美清奇。
衛長纓看著手心的詩句,他想的和自己一樣。
「大阿姊,該你了。」衛長綃催道。
眾人的目光落在衛長纓的面孔上,衛長纓恍若未覺,也不說話。
「大阿姊,你每日捧書看,難道連……」衛長綾一句話沒說完,就看到上首李元青打過來的眼色,趕緊將後面的話止住。
本來是讓李星迴丟人現眼,現在似乎是要衛長纓出醜了。
朱律冷眼旁觀,看來自己的猜測沒錯,衛家就是想讓李星迴產生厭惡,主動拒婚。
李星迴又起身,抱拳道:「我願代衛大娘子接令……」
不待李星迴說完,衛長綃便打斷了他,道:「這可不行!必須是大阿姊來接令,不準代,哪有代人接令的理。」
眼見著衛長纓就要出醜,可她置若罔聞,王琅琊呵呵一笑,道:「長安侯與衛大娘子本就是陛下欽定的姻緣,二人一體,長安侯代衛大娘子接令也未嘗不可。」
「大郎子,你就代接令吧!」衛尊又適時地打圓場。
「何事獨惆悵,杏花時節在江南。」李星迴朗聲吟道。
眾人又詫異不已,想著一個北狄人,能說出一句俗語接令就不錯,沒想到他能一再接令。
朱律握了握拳頭,然後輕開,執起羽觴,將裡面的酒一飲而盡,道:「昔年八月十五夜,曲江池畔杏園邊。」
「亂點碎紅山杏發,平鋪新綠水蘋生。」李星迴再次接令。
朱律又握緊拳,道:「借問酒家何處有,牧童遙指杏花村。」
王琅琊飲了酒,道:「暖氣潛催次第春,梅花已謝杏花新。」他眼見兩人對戰,遂忍不住接令。
「半煙半雨江橋畔,映杏映桃山路中。」李星迴吟道。
「最愛輕欺杏園客,也曾辜負酒家胡。」王琅琊接道。
「谷口春殘黃鳥稀,辛夷花盡杏花飛。」朱律咬牙,每個字眼幾乎是從牙縫中擠出。
接令到此,帶「杏」的詩句幾乎盡,偏偏李星迴又接道:「粥香餳白杏花天,省對流鶯坐綺筵。」
朱律氣壞,王琅琊果然聯合李星迴對付他,不過他自幼讀詩書,飛花令是難不倒他的,他正要接令就被衛尊打斷。
「好了好了,酒令就行到此吧,再行下去就把『杏』字給說絕,三位郎子都有曠世詩才,某甚欣喜!」衛尊眼見著三個女婿似乎有鬥令的跡象,趕緊出言阻止。
李元青也看他們不和,忙命著婢女斟酒,撤去殘菜,擺上新盤。
「大郎子,你是北狄人,如何通曉中原詩詞歌賦?」衛尊不覺奇怪,李星迴竟在飛花令上技高一籌,壓了朱律和王琅琊。
李星迴躬身行禮,道:「世叔,我雖是北狄人,但我十歲時便隨錢山岩學習文章,對於中原的詩詞歌賦略有了解,但不算通曉。」
「啊——錢山岩?天下第一才子,他不是在十年前失蹤了嗎?難道他去了北狄?」
衛尊大吃一驚,沒想到李星迴居然師從錢山岩,怪不得才思敏捷。
錢山岩七歲時便被稱為神童,能七步成詩,成年後更是冠以天下第一才子之名,他考中狀元卻不願意做官,朝廷多次徵召也置之不理。
十多年前錢山岩突然失蹤,中原再無他的蹤跡,世人只當他意外而亡。
其實錢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