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花汁子兌在蜜裡,細細調了,神情有些郝然。
“是奴婢想的不周到。”
張雲芙擺擺手,口氣很是無所謂。
“她就是個笑面虎,不過姓虞的現如今這樣的如日中天,不光她,我心裡也不舒坦。”
說著,臉上又露出一點說不出的恨毒來。
“這事再想想吧,畢竟到時候都是一根繩上的螞蚱,她不過是摸不準皇上的意思,不想一個人吃虧。”
“可若真把這事拿準了,人證物證聚齊,皇上必定龍顏大怒,又怎麼還會見罪於娘娘。”
“也是。”
言語間卻是十分的不確定。
翌日虞素去長寧殿請安的時候,竟在宮門口看見了太后的儀仗。這般張揚,不知道是衝著金夫人,還是衝著自己。
“莊裕夫人來的可真早。”
太后身邊的葉嬤嬤打趣了一句,立時便吸引了無數人的或考究或輕慢的目光。她施施然將大氅脫了遞給舒樂,給太后行了個全禮,又說:
“太后娘娘今日氣色可真好。”
竟是全然不把葉嬤嬤放在眼裡。
作者有話要說: Σ(っ °Д °;)っ評論越來越少惹~~哭
☆、小團圓
葉嬤嬤很是羞憤。
“快起來吧,這大雪天的,快給貴嬪拿個手爐過來。”
像是很喜歡她的樣子。
落了座,才見元良人挨著傅婕妤,坐在一個並不顯眼的角落裡,想來是怕成為眾矢之的,所以特意撿了淡色的衫子。人三三兩兩的到齊,各自撿了地方落座,皇太后享眾人叩拜,卻只在金夫人行禮的時候下了她的臉面。
“聽說你母親要來?”
“是皇上與太后娘娘寬容。”
太后聽了,只是拍了拍和妃的手,柔聲道:
“說起來,你是頭一回在宮裡過年,也該讓你見見家人。只是大內不比別處,總不能你說來就來,說走就走,這樣為免也太不尊重。”
“姑母放心,我並不是那不懂事的,而且有姑母在,有皇上在,展顏並不覺得落寞。怎麼就會到非見家人不可的地步。”
有那沉不住氣的,眉眼帶著笑瞧她,笑容裡多少輕慢得意不必數。
“咱們姐妹一處,頗是投緣,娘娘即使今年暫且見不到家人,也有我們陪著娘娘說話呢。再說了,咱們共同侍奉皇上,本是一家,又分什麼彼此呢?”
惠昭儀聲音跟銀鈴似的,她口齒又伶俐,那微妙的神色也被豔若桃李的笑容所掩蓋。
等眾人散了座,虞素頭一個便往外走;月白一臉不岔,卻怕禍從口出,替她惹上不該惹的麻煩。
抬轎子的黃門候在外頭,月白替她打了簾子,才要往上邁,就聽見人喚她莊裕夫人。
她回頭,步搖跟著晃了晃,很詭譎的天氣,既有雪又有太陽。她站在陽光底下,影子被拉的老長。
“跪著做什麼,起來吧。”
在外人眼裡,她與莊裕夫人是一丘之貉,榮辱與共。但元氏心裡明白,自己與莊裕夫人並無私交,至於她究竟為什麼能有今天,說老實話,她委實不太懂。就像是被老天砸中的天大的驚喜,她懵懵懂懂地被抬進宣室殿,又懵懵懂懂的一躍數級被晉為良人,即使她在心裡告訴自己無數遍這天大的恩寵是她今生修來的福德,也依舊沒辦法說服自己,眼前這位華貴非常的妃子,是她命中的貴人。
“夫人的提攜之恩,幕蘋沒齒難忘。”
她的名字就如同她的出身,不過是看上去的雅緻,內裡卻始終透著濃濃的小家子氣。
“那也是你自己爭氣,皇上如果不喜歡你,多少人提拔都是沒用的。”
半點沒有居功至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