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是見仁見智!”
“廢話。”沈浩小小咕噥一聲。
“還是有一個鑑賞的標準吧。”另外有人開口。
“什麼標準?”那聲音有些挑釁。“又是誰訂的?”
“標準就是標準。難道大象用鼻子隨便灑噴墨水在白紙上的東西也可以叫藝術?”
“那可難說。藝術是七分天才加三分機率。不然,那種光塗些亂七八糟不知所云的抽象的線條也可以叫藝術,還有什麼不能稱作藝術?”
“你們別再那邊爭了。”餘純芳捱過去打圓場。
那個小林幫腔說:“對嘛,有什麼好爭的。青菜蘿蔔各有所好嘛。”自己乾笑一聲,轉開話題說:“對了,你們去看了那個‘路展’的‘黑系列’展沒有?”
乍聽到那個名字,陳美表情變了一下。沈浩注意到,問:“怎麼了?”
陳美搖頭。那個小林繼續在說:“他這次‘黑系列’作品的表現手法前衛又大膽,還挺有意思的。”
“得了!”有人搖頭。“我從來搞不懂那些前衛藝術。”
“好了!好了!”餘純芳打岔說:“老說這些多無聊還有誰要酒的?”
“我要。”馬上有人應和。客廳的氣氛立刻改變回到先前那種頹靡的調調。
陳美小心吐了一口氣。是路。剛剛他們在說的是路。
“嗨!阿非!”她還沉浸在驚跳的情緒中,突地又被這一聲驚訝意外震了一跳。
她抬起頭,和已進到門內的阿非打個照面。那個身影她太熟悉,心頭不防湧起一股難以分說的感覺,百味雜陳,放久了般發餿。
“阿非!”餘純芳尖叫起來,跳到阿非面前,尖聲亢奮叫說:“你什麼時候回來的?這麼久都不聯絡,我還以為你掛了呢!怎麼知道我們今天又見面的?”
“上個月。我只是過來打個招呼,碰巧。”阿非很快掃了屋內一眼,和陳美的視線又碰在一塊。
他頓一下,揚臉對她笑了一下。
陳美沒動,只是看著他,暗暗告訴她自己,那些都已經過去了。這個相遇太突然,她沒準備,不設防,臉上的皮和肉分離,掛上去的笑容一一皺成僵硬的線條。
“喏,阿非。”周克強上前遞給阿非一杯酒,哥倆奸地打殺一會,廳中和阿非相識的人也都湊熱鬧一番。陳美僵在那裡,去留都不是。餘純芳斜睨她一眼,走到阿非旁邊,朝陳美的方向努努嘴,說:
“喏,阿美還在那裡等你,你不去跟她打個招呼嗎?”
阿非的臉扭了一下,笑聲變幹,作勢要過去,陳美先走向他,說:“好久不見了,阿非。”
“好久不見了。”阿非又幹笑一聲。
沈浩緊跟在陳美身旁,面無表情看著阿非。
“朋友?”阿非揚一下眉。
陳美還來不及開口,餘純芳已經搶著幫她回答。“沈浩是阿美登記第一號的候補男朋友。”
“哦?”阿非又挑了挑眉。
“沈浩。”沈浩伸出手。
“謝非。”阿非紳仕地回禮,蜻蜓點水一般沾了一下沈浩的手。
先前先看到阿非進門的傢伙又鬼叫說:“阿非,聽說你在法國娶了一個法國妞,人呢?怎麼沒帶過來?”
阿非飛快地看了陳美一眼。
“哪有什麼法國妞!”
“不過,我聽說你訂婚了,不是嗎?”另外有個傢伙問。
阿非又看了陳美一眼。
“唉。”沒有否認。
陳美掛在臉皮上的笑容扯動一下,慢慢變淡。
“走吧。”沈浩攬住她的手臂。“不好意思,我們先走了。”
陳美沒拒絕。她對阿非點個頭,說:“很高興能再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