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老池這兩個人誰也不知道。不過現在,想必很多人都聽說了。
走出過道,已聞人聲。這藥力果然霸道且有效,沈三多握了握拳頭,感受著睽違已久的澎湃力量充盈在體內,他深呼吸數次。
今天,他的主要目標是遲浩,次要目標是花滿樓。幾支毒箭若不能在有效距離之內發射,不會給兩名黃金武者帶來太大的威脅。但是,遲咫也會來。同時,他找回了修為,而遲咫仍然以為他是個廢物。
沈三多嘴角噙著微笑,邁著輕盈的步伐走進了排練場。他在紅幔帳唱了一年多的歌,對這兒很熟悉。忙前忙後的工作人員見他到了,笑呵呵地問,今天要唱什麼歌?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沈三多對發問的這人俏皮地眨眨眼,惹來一陣自以為明白他意思的鬨笑。
第二十章 情之網
花家的人再怎麼喜歡在夜總會玩鬧,也不可能大宴賓朋時讓人唱帶顏色的小曲兒。所以沈三多所謂的“牡丹花下死”其實是首很好聽很正經的歌。
簡單的數個音符過後,這片沒有燈光照亮的角落驟然響起男人低沉且略有些沙啞的嗓音。這是首老歌,年紀比天舟的國齡還要大,黑潮紀之前的很多人對它都耳熟能詳。它的名字是《情網》。
彼時,大半個世紀過去,如今還知道這首老歌的人真是屈指可數。但沈三多能肯定,那一眾衣香鬢影裡有個人對《情網》絕對是熟悉的,因為她聽過何止一遍。
“……我開啟愛情這扇窗,卻看見長夜日淒涼……今夜就這樣守在你身旁,今夜就這樣一輩子不忘……”
“你是一張無邊無際的網,輕易就把我困在網中央。”
正與人聊得眉飛色舞的美麗女人突然脊背微僵,幾乎是不自由主地喃喃念出了歌詞。她慢慢扭頭,望向歌聲的來處,良久忽爾把杯中酒一飲而盡。
“十八少,失陪。”遲咫微欠身,對面前坐姿挺拔如松的高大青年含笑說道,“我很抱歉。”
花家的男人豪邁疏朗,沒有不喜歡交朋友的。十八少花滿樓的性情放在大方不拘小節的花家人裡也非常顯眼矚目,他大手筆包下整棟紅幔帳十九層所有包廂,實際使用的不過就是位於七樓的大宴會廳。
今天的宴會主賓雖是遲家父女,但他也請了不少此時進駐於鐵港市的大小公會主腦。用他的話來說,請人家來做客,自然要熱熱鬧鬧的才有人情味兒,冷冰冰的地方那是殯儀館。話是難聽了點,可這片熱忱之心還是能讓人領會得到。
即使有點花傾城小姐不會到場的小遺憾,見到花滿樓親自在大門相迎,各位賓客不免仍有受寵若驚之感。這位的身份說是有幾分尷尬,到底是花家第三代的中堅支柱花斷城唯一的兒子。花滿樓以後就算不能接掌花家,在掛著血色虎咆旗幟的各大產業中也能佔據不小份量。
得他親自相迎,說實話,一些大中型公會的首腦還把持得住,小型公會的頭目就真有點手腳不知往哪兒放了。這不是虛誇,花滿樓在資探界也是有偌大名聲的。人們提起十八少,總是要說上一句,花家又多了個不要命的瘋子——博命十八郎。
此時,宴會已經進行了個把小時,那些例行的講話、舉杯致意神馬的都過去了。賓客們放鬆了心情,與交好或者面熟的人們打招呼寒喧聊天,相互引見,互道久仰幸會。
身為今天請客的東家,花滿樓自然要陪著主賓。沈三多的《情網》滿大廳得蔓延開時,他正與遲咫就資探行業的發展前景高談闊論。冷不丁遲咫提出要失陪,他的興致驟然被掐斷,雖覺得有幾分異樣,卻並不以為意。
“遲會長請便。”花滿樓同樣欠了欠身回禮,並且立即站起來給遲咫拉開了座椅,方便她起身。
忽視身旁父親眼中的疑色,遲咫儘量讓自己表現得自然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