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鎮定地從懷裡掏出一支金色的小箭來。
看著那熟悉的金色小箭,李嗣昭黯然的鬆開了手,這支小箭乃是曾經沙陀人為突厥十部落之一時從突厥汗王那裡得到的賜下十部落十箭,沙陀人的那一支箭。到了如今,這支箭已經沒有了當初號令諸部的作用,但在沙陀中依然是十分重要的。李國昌將這支箭交給了兒子,象徵著李克用少族主的身份。李克用後來交給了妻子,意思是等劉雲娘將來生下兒子後,那支箭就是未來少族長的身份標識。
李嗣昭哀號一聲:“夫人!”激憤之下,傷口處血如箭噴。
停戰命令最終還是傳達下去了,咣咣的鳴金之聲不斷響起,早已經知道鎮東軍大部到來的沙陀兵們,立即毫不猶豫的轉身就走。在嗚嗚的號角聲中,劉氏帶著李嗣昭、李嗣源兄弟二人,還有剩下的三千餘兵馬立即向著代州的繁峙城撤離。許多蔚州的百姓也跟著一起撤離,還有一些百姓則茫然的做鳥獸散。
李璟帶兵疾馳到關下時,城門依然還開啟著,城門洞中躺了一地的傷兵,不過那四面都將幡旗卻還依然樹立著,劉尋、王彥章、高思繼三人都成了血人,卻還掙扎著站立在關門前迎接李璟的到來。
李璟策馬來到關前,三人再也支援不住,一把跪在李璟的面前。看到關下那慘烈的景象,李璟心痛如刀割,特別是看到劉尋三個門生還有那些精銳的騎兵此時居然連一個能站著的都沒有,更是又被刀子絞了幾把。
雖然心下對這幾個學生不聽軍令打了這場無組織無紀律的仗,讓他心中憤怒。可是眼下,還是得安慰一下將士們。
跳下馬,李璟制止了三個學生要下跪請罪的舉動,語氣有些冰冷的問道:“李存孝呢,他不是膽子很大,直谷關中百人斬,就覺得天老大他老二了嗎,他人呢?”
劉尋痛哭道:“四弟率十七騎潛入關中,捉了守將劉知節和李克用的三個兄弟李克柔李克章李克修,不過他們卻被包圍。據說,四弟不肯投降,最後退入鎮將府中,直接一把火玉石俱焚了。”
李璟如雷了一下般的愣在當場,李存孝死了?雖然他剛剛對李存孝很憤怒,準備要好好教訓一下他這個桀驁的性子,可其實他心底還是很喜歡這個門生的。怎麼現在竟然死了?
“軍醫,趕快給伯虎他們醫治,另外把關內所有的弟兄都找出來,只要還有一口氣在的,就一定要把他救活。另外,再派一些人,一面肅清殘敵,一面搜尋一下存孝他們,我不信他們已經死了,生要見到人,死我要見到屍體!”
王彥章身上起碼有數十處傷口,流血流的臉色都有些蒼白了。不過這個時候,他堅持不肯下去。
“郡公,李克用的三個兄弟死了,現在沙陀人還有三千餘人,指揮的是李克用的兩個義子李嗣源和李嗣昭,聽說李克用的妻子也在。他們剛剛聽到郡公到來,聞風喪膽,已經向代州逃離了。職下願意立功贖罪,請郡公拔一千騎兵給我,我去把他們三人抓來!”
“不許!”李璟怒喝,前所未有的怒睜著眼睛瞪著王彥章,連一向大膽的王鐵槍也被這一眼瞪的不由的後退了三步。“難道你們剛剛受到的教訓還不夠嗎?你以為打仗是什麼?打仗就是殺人嗎?”
李璟咆哮著喝道,心頭前所未有的煩燥:“老子跟你們上過多少課,你有沒有用心記住一丁半點?打仗是什麼?打仗就是政治的延續,而不是為了殺人,為了搶劫。之前我有沒有交待你們出兵的任務,我有沒有讓你們來攻打泰戲山城?誰給你們的權力,讓你們來打泰戲山城?八百最精銳的騎兵,現在還剩下不到四十個還活著的,這七百多個精銳計程車兵就這樣沒了,這個責任你們擔當的起嗎?我將最精銳計程車兵交給你們,你們呢,才幾天時間?就把這些英勇計程車兵給全葬送了?他孃的,就你們這個鳥樣子,還帶兵打仗,從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