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竹籃打水一場空,讓旁人討了便宜。
按時候算算,也到了快入秋的時候了,天氣也明顯轉涼。自皇陵歸來,稍稍安頓之後,宦娘收拾了些宮城發下來的薄棉衣和一些吃食雜物等,便去尋探望藉著李績入得宮城的孃親沈晚。
之前白日裡要執勤,夜裡得受訓,宦娘十分繁忙,便連探望李氏姐弟的時間也無。這次自皇陵回來後,得了數天修整的時間,她總算是有空去那眷屬司了。
眷屬司,顧名思義,即是異能者的親眷所居之地。這裡魚龍混雜,集合了三教九流,另是一個世界。昔日裡腰纏萬貫的富貴商賈也只能擠擠挨挨地,群居在這方寸之地,而平常那些蠻橫的底層之輩,反倒因為兄弟姐妹的異能非常高強而有了依仗,行事肆無忌憚,住的地方也寬廣許多。
此地比起異能者居住的地方要混亂許多,毫無章法可言。宦娘交了牌子,甫一跨入眷屬司,便微微一驚。
距離守衛軍士不遠之處,一群人正赤著膀子,面帶嬉笑地揍著一名漢子。那漢子被揍得口吐白沫,周身鮮血淋漓,死屍般伏在地上,連哀嚎的力氣也無。
宦娘不由得一怔。
鋤強扶弱,必須在身有餘力的情況下才可為之。她細細一想,不由目中流露出憐憫之色,想要上前阻止——畢竟她如今的實力放在整個宮城來說都算不得弱,總是要有幾分臉面的,便是得罪了誰,也有後退的餘地。
誰曾想邊上守衛的將士卻攔住了她,小聲道:“女郎還是不要輕舉妄動的好。這被揍的人平日裡仗著妹妹異能高強,在眷屬司裡欺男霸女,做了不少壞事。老天開眼,他妹妹隨著統領去皇陵尋寶,結果運氣不好,死了。他便成了毫無憑仗的落水狗,活該被痛打。”
宦娘心知這是報應,微微點首,卻仍是說道:“他出去後的日子本就會不好過,如今被打成這樣,便是不死,也會是死路一條了。”
將士卻無奈地笑了笑,道:“這種事情,誰能說好?國之南方,天高皇帝遠,聽說有被逐出的異能者在那邊如魚得水。又聽說也有過因親眷死亡而被逐出眷屬司的平民,後來得了機緣,反倒又入了宮城,成了異能者。都得看命。”
關於國之南方的流言,宦娘也曾聽說過。
在宦娘看來,南方人思想開化,處事通達,而北方諸人向來瞧不起南方人,說他們是南蠻子,不懂禮教,不識規矩。北方崇尚世族之說,信奉朝廷,災變之後異能者都十分願意進入宮城,為朝廷效命,而南方卻不然。他們要麼自立門戶,要麼單打獨鬥,千里迢迢趕來京都的雖然也有,卻實屬少數。
說實話,雖然宮城的資源豐厚,但宦娘在這裡並不快活。如今看了眷屬司的混亂狀況,宦娘更不想孃親在此處多待。只是……若是要離開的話,以後便要風餐露宿,吃了這頓沒了下頓,到底不是個牢靠的想法。若是能拉上些要好的異能者同行,說不定還能支撐過一段日子。
這般想著,宦娘已到了沈晚的住處。小院子裡頭雜七雜八地堆著許多雜物,還有數人裹著被子躺在地上睡覺,聽見有人推門的聲音,有幾人警惕地坐起身來,面色不善,死死地盯著宦娘,直令她心生寒意。
沈晚從屋子裡頭緩緩走出,抬眼見是自家女兒,霎時間眼泛淚光,低泣著快步上前,拉著宦娘不住地打量,口中哽咽道:“我家女郎看上去憔悴了許多,實是讓孃親心疼……”
宦娘連忙拉著沈晚,進了她的屋子裡頭。這屋子雖然窄小到只能放下兩張床,卻勉強算是乾淨整潔,床褥等也算齊全,只是這屋子是兩人合住的,她孃親能不能過的舒坦,和同居之人的品性有莫大關係。
“孃親放心,我吃穿不缺,本事也高強得很,尋常人等欺負不了我。倒是娘在外邊的日子過得如何?”宦娘柔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