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時映入寧初婉眼中。豪華木床,輕紗帷幔,竹椅靠窗,書卷滿架,簡單的陳設,一切,一如三年前一般原封不動。
又是這間房間,這間,三年前她曾住過,也承載了她許多回憶的房間。這個男人,為什麼要帶她來這裡?往事潮湧一般湧上來,傷懷時,她已被他推進房中。
“以後,在王府時,你就在這間房間。”他聲音沉沉,眼眸裡,竟似也藏了許多滄桑。三年來,這房中每一件東西,他都未曾動過,卻每日差人將這裡打掃的一塵不染。而,三年了,他竟也未曾再踏進這裡一步,每每從門口走過,都覺心裡空空蕩蕩的,似乎少了太多什麼。
然而,三年後的今天,他再次走進這間房間,和,這個,三年前曾住在此的女人,那麼,他心裡缺少的那些東西,也該得到填補了吧。
她將房中打量一遍,心情更加繁複。不願多想,然而,卻莫名其妙的想哭。
“我還是去丫鬟房間吧。”她淡淡的說,壓抑住太多情緒。
“這是本王的命令,你在府中當丫鬟,就得聽我的。”他沉聲說,聲音,竟有些啞,不自覺的,看向寧初婉,此時,目光卻不敢在她身上久留。
她,此刻會想些什麼?就算,三年前,是因為仇,因為恨。就算,他那樣對她,都是被逼迫。然,此時,他還是覺得,欠了她太多。
呵……她再度無言以對。他是王爺,她是丫鬟,她能做的,只是惟命是從。
“還缺什麼東西,告訴我,我會派人去置辦。”他說,故意不看她的臉,但,抬眸間,目光卻落在那張床榻上。登時,只覺滿目殘紅,深深蹙眉,他竟又想起,三年前,她吃下墮胎藥,血流成河的畫面。
眼眸像被深深刺痛了一下,江遠洌蒼然轉身,“本王要回書房,給本王沏壺茶來。”說完,已匆匆走出這間房間,逃一般向書房走去。
那件往事,他想來猶覺苦痛,這個女人呢?她,又是該怎樣的恨他?但願,她,會忘記吧。而,如果那件事沒有發生的話,他們的孩子,也該有三歲了吧?他……是男是女,又會像誰?不!不能再想了!江遠冽深深皺起眉頭,眼中憂鬱卻始終無法散去。
“叩、叩、叩……”寧初婉敲門進了書房。
“進。”他不抬頭,專心批閱著文書。
她走過來,將一壺熱茶放在桌上,轉身要走,卻突然他抬起頭來,美眸輕眨,“站住,本王的墨用完了,給本王硯墨。”
寧初婉無奈轉身,站在他身邊,耐著性子,緩緩硯墨。
他索性放下毛筆,倚在檀木椅上,仔細欣賞。她,寂然垂眸,與他僅有一步之遙,如此沉靜,溫婉優雅,只令一切,都蕭瑟。
也蕭瑟了,他的心。他不覺也沉寂下來,忘了時間,竟靜靜觀賞起來。
“王爺的墨,硯好了。”她終於停下,抬眸間,卻撞入他璀璨眼中,那神色,不覺又令她想要逃避,“沒別的事了,奴婢先退下了。”她急著要走。
“嗯?”他手臂一長,將剛轉身的她拉住,順手向後一拉。
寧初婉站不穩,被江遠冽拉著,連退兩步,然後,身子一軟,竟坐在他身上。驟然一驚,寧初婉立刻甩脫他手,站起來,轉身看他,聲音已然無法平靜,“江遠冽,你幹什麼?”這個男人,向來都如此可惡。
“你敢直呼本王之名,尚且,是在王府中,你可知,這是對本王大不敬?寧初婉,只憑這件事,本王就可以進牢房。”他勾唇,似是玩笑,又似認真。
就因直呼其名,況是他無恥在先,故意惹她,就讓她進牢房?這個男人,果然是危險。她更想遠離,然而,她只能靜靜站著,淡然看他。是,她還有許多重要的事要做,她不想,也不能坐牢,而,讓她低三下四,卻給他道歉,她更是無法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