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了,也跟著笑了。
這個從小就聰穎過人的弟弟,他很瞭解,自然與他心意相通,一次算計兩個人……這顆梅子啊!
八年了,終於再次走進數梅閣,公孫梅看著偌大的房間,一切的擺設都沒變,和他離開時一模一樣。
寒水跟著他走進去,果然是數梅閣,牆上的畫作和書法,全和梅花脫不了關係。
她不經意的被桌案上寫到一半的書法吸引,走過去,邊看邊喃喃念道:“牆角數枝梅,凌寒獨自開,遙知不是雪……”她轉頭看向公孫梅,“這詩詞怎麼寫到一半?”這字看起來蒼勁有力卻生嫩,一旁還放著摹擬的字帖,看得出來是在練字。
公孫梅走到桌旁,開始磨墨。
“你做什麼?”她問。
他的舉止真的是讓人越來越摸不著頭緒。
“完成它啊!”
他坐下來,拿起筆,蘸了墨,迅速的寫下五個字:為有暗香來,完成整首詩詞。
寒水發現他的字與紙上原先的字跡頗為相像,只是顯得流利熟稔,那蒼勁的力道也化為乾淨利落的柔和,就像一個人變得成熟。
“這是你以前寫的?”她終於猜到了。
他點頭,“嗯。”
她抬頭看著牆上的畫作,“這些畫……”
“這些是大哥畫的。”他循著她的視線望過去,“以前只要他有空閒,都會來教我寫字畫畫。”
寒水低下頭,“真好。”
以前,她總是一個人,面對著嚴厲的夫子,讀書寫字都學得心不甘情不願,也氣走了好多位夫子,從此,她的爹孃認為她的性子太野,管教她也更為嚴厲,他們從來不肯瞭解她,所有的人也迴避著她這個脾氣壞且不易親近的二小姐,只有袁行天願意聽她說話,願意忍受她的脾氣……
想到袁行天,她的心又沉重了許多。
“你在想些什麼?”他看出她的神情變得凝重。
她搖頭,“沒有。”
公孫梅將她拉到身邊,“聽羽兒說,明天有場廟會,很多雜耍團都會來這裡表演,我們去看看好嗎?”
廟會?
她皺起眉頭,不太感興趣,只要是人多的地方,就讓她覺得心煩。
從她的表情,他已經看出答案了,“我都已經陪你在向陽侯府住下來了,那麼你也應該陪我去逛逛廟會,這才公平。”
嗯?
“我怎麼覺得這話怪怪的?”她還不至於毫無所覺。
是他陪她住在向陽侯府嗎?
“有嗎?”他裝呆,“反正明天一塊去就是了。”
他是呆子,可不要以為她也是笨蛋喔!
“我……”
“咦?天色暗了耶,大哥說要我們陪他用晚膳……”
“公孫梅!”她朝他翻個白眼,別以為她很好唬弄。
呵……他又露出呆滯的笑容。
從開始逛廟會以來,寒水的表情沒一刻好過。
公孫梅跟著她,“怎麼了?你好像很不高興?”
高興?
“這裡人擠人,我一看就心煩。”
她就不懂,這麼多人的地方,怎麼會有人想來?擠來擠去的,啥都看不清楚,有什麼好玩的?
他還以為女孩子家都喜歡熱鬧呢!
“不然我們回去好了。”看她逛得這麼不高興,他也沒有興致了。
不過值得高興的是,她明明就不愛逛這種人擠人的廟會,卻還是陪他來了,那是不是意味著什麼呢?
寒水馬上點頭,“好。”沒第二句話。
“那走吧!”他自然而然的牽起她的手。
她眯起眼,提醒道:“我不是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