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深處飛起一枝奇怪的旗花,在半空中突然爆炸出一叢流星,山林各處胡哨此起彼落了。
秋嵐擺脫了允老,從後寺入山,展開絕頂輕功,不管山高林密,向西南方高翻山越嶺走了。
鬼使神差,他無意中東飄西掠,卻接近了率先寺後的山野,距白夫人藏身之處已是不遠,只隔了一座山頭。高空旗花他看到了,腳下有意無意間走向旗花升起的地方,他似乎想看看放旗花的人有何用意。
旗花是龍形劍的人所施放,那是指示飛龍秋雷行蹤的訊號。
秋雷在山區中狂搜緋衣三娘,沒發現緋衣三孃的蹤跡,卻發現了雙無常。剛登上一座峰頭,便看到雙無常在南面另一座山頭的底部,正向山頭狂奔。
他有點失望,但總算找到人了,雙無常曾參與玄真觀大會,怎可讓他兩人脫身?不假思索,他全力急迫。
對面的山脊上,近山窪處有幾座農舍,他看到雙無常正向農舍方向攀升,人影在樹隙中若隱若現,但不妨礙視力,不怕雙無常逃出視界外。
雙無常的輕功,比秋雷相差太遠,這時已氣喘吁吁,爬山爬得相當吃力。
上了第一段山坡,黑無常不經意地扭頭往後看,突感腳下一虛,幾乎蹦倒,驚惶地低叫:“糟!飛龍追來了。”
白無常吃驚地回顧,臉色大變,說:“快!先通知大煞岑老弟,叫他放旗花通知當家的準備了。”
黑無常向上面的農舍急奔,一面大叫;“岑老大,放旗花。”
下面共有五棟農舍,中間的一棟木門倏開,奔出赤煞二兇的大煞岑非,還有三名花甲悍賊和五個壯年大漢。
“什麼事?”大煞急問。
“飛龍小輩追來了,快!”下面的黑無常急叫。
旗花剛在半空爆散,奉先寺附近便響起淒厲的胡哨聲。
一個裹在深紫色披風內的人影,帶著一個黑衣大漢,剛好從山脊的另一面走上山脊,大踏步到了農舍前的斜坡,毫不理睬中間農舍前的大煞,徑自穿過眾賊立身的草坪,向最北一棟農舍走去。
赤煞大凶大吃一驚,倒抽了一口冷氣。深紫色的披風下,金色的半截劍鞘,和金色的褲子,快靴,把他嚇出了一身冷汗。那是兇名滿天下的金神,他怎能不知?
九個人目瞪口呆,目迎目送金神從面前走過,似乎一個個嚇傻了,連大氣也不敢吐出。
山窪部,穿青紫色勁裝的秋雷已向上掠升。
雙無常出現在北面,吃驚地定在那兒了,全用恐怖的眼神吃驚地注視著金神。
很不幸,他兩人所站處,正在最北農舍的屋面。
金神到了,隱現金芒的怪眼一翹,叱道:“還不給我滾開?呸!”
叱聲沉沉,聲小而震耳欲聾。雙無常臉色泛灰,身形一晃,趕忙用手掩住雙耳,如見鬼魅地鼠竄而走。
“什麼?你們不滾。”金神冷喝。
雙無常真聽話,向前撲倒,滾到另一棟農舍的屋角,方爬起浪狽而遁。
黑衣人在緊閉的木門外一站,躬身說:“稟主人,就是這一家。”
“上前叫門。”金神揮手叫,一面解下了披風。烈日照耀下,他渾身金光閃閃,十分醒目。
“嘭嘭嘭!”黑衣人將門拍得大響,直著大喉嚨叫:“開門,開門,遠客光臨,開門!”
“說話客氣些。”金神說。
“遠客登門造訪,快開門。”黑衣大漢叫,改拍為叩門。
屋中死寂,似乎沒有人,沒有任何迴音。
金神淡淡一笑,輕聲叫:“大嫂,小弟萬里迢迢趕返中原,花了兩年光陰,找得好苦;好不容易在四天前得到大嫂的訊息,登門請安來了,大嫂為何閉門不納?”
“吱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