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帶路,一行二十四人由秋嵐抑著悟法領先,眾人也在刑室抓了趁手的刀斧棍棒,向下走去了。
甬道直通至觀後道院的秘室,悟法當然知道路徑,膽戰心驚的在前領路,腰帶被秋嵐抓在手中,鐵棍擱在他的右肩上,想跑也絕不了。
滿天花雨挾著玉虛子,走在秋嵐的右後方。金四娘綽了一把劊子手用的鬼頭刀,走在秋嵐的左後方,不時向滿天花雨挾著的玉虛子冷笑。
滿天花雨之後,是重慶府的名宿恨地無環張瀾。他年屆花甲,人顯得瘦小而殷實,挽著一個二十來歲雙眼哭得紅腫的青年人,一面走一面低聲安慰臉無人色的小夥子,右手掂著一把巨斧,從容而行。
這位根地無環來頭不小,在四川論真才實學,他穩坐第一把交椅,但極少與江湖人來往,名號反而不太響亮,他的師父是早年威鎮武林的長眉羅漢泰弘上人。
到了南道底部,也就是秋嵐脫險的地方。秋嵐突然心中一動,站住向金四娘說:“不行,按方向估計,秘室在道院中心,裡面定然兇險水測,機關埋伏重重,咱們人多,怎麼能從裡面殺出呢?不如諸位先在地牢中等候,在下到上面石室試試。”
“石室只有一座三重門。怎能……”金四娘反對。
秋嵐已打定主意,斷然地說:“惡道們既然發現在下陷身坑內,必定到石室察看,等他們開門之後,豈不省事?再說,石室之後便是山坡的密林地帶,脫身極易,總比進入道院中樞容易脫身些,在下寧可從石室碰機緣。”
金四娘略一思索,點頭道:“好,從石室脫身安全得多,我也願意冒一次險。”
秋嵐立即轉頭,分派滿天花雨和恨地無環斷後,把守住甬道,其他的人仍回到地牢等候訊息去。他和金四娘升上石室,在門旁候機。
天機回到門旁,伸手入懷掏鎖鑰,一面說:“莫不是剛才的大震把他們嚇死了?每個人值三千兩銀子,嚇死了豈不白費功夫?我得去看看。”
鐵葉門拉開了,木門也推入石牆的夾縫中。天機隔著鐵柵門。向裡大叫道:“肉票們,你們怎麼啦?”
秋嵐躲在左面走道上,金四娘在右面。通風孔外兩個老道的對話,秋嵐聽了個字字入耳,他用抖切虛弱的沙嘎口音悽慘地叫:“水……水……水……我渴死……死……了……”
金四娘也低低的長嘆,顫抖的嘆息聲象是垂死者的最後呻吟。
天機冷笑一聲,將鎖匙神入鎖孔內,一面喃喃地說:“這幾個該死的傢伙,看來真嚇慘了。”
“師弟,別理他們。”天極阻止天機開門。
“怎麼了?”天機惑然問。
“我看不大對。”
“有何不對?”
“你可聽到下面秘牢那些死囚經常不絕的咒罵聲麼?沒有,寂靜的可怕哩!我看,還是由下面地道氣窗看看那些死囚的動靜比較穩當些。”
天機點點頭說:“也好,咱們馬上去察看。”
說完,他重新將鎖釦上,扣鎖聲沉重。
秋嵐大急,暗叫道:“師父,徒兒要開殺戒了,事非得已,請諒徒兒。”
他將已取在手中的兩盞長明鐵燈盞抓實,突然閃出,喝聲“打!”燈盞脫手而飛,快得令人肉眼難辨,分射兩名老道。
鐵柵門的鐵條粗如雞卵,每根相距約有八寸,燈盞的圓徑只有四寸,深不足三寸。閃出現身後雙方相距不足五尺,快得令金四娘這位了不起的高手也末看清,兩老道自不必說,燈盞穿柵而過,兩老道眼中只有看到人影一閃,卻未能從幽暗的燈光中發現飛來的燈盞,不偏不倚,打入兩人的胸腔中,只“嗯”了一聲,向後跌出丈外,“砰叭”兩聲暴響,跌在門外的翻板上,翻板一翻,跌落坑底去了。
秋嵐跪倒在室中,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