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的人,世間的人眼睛決不會在晚上發光。
白蓮丹士其實不是白蓮教的教徒,只不過道號叫白蓮而已,要是不信妖魔鬼怪,他也不會做老道,只驚得他毛骨悚然,低叫道:“走!這兒邪門,可能真有鬼怪為患。”
話剛說完,怪影突然縮矮,只片刻間便投入地下,白煙徐散。
其他六煞心中早寒,飛躍而下。
白蓮丹士也飄落地面,說:“咱們走大門,放他孃的一把野火。走!決不空手而回。”
七人一走,院內草中站出三個黑影,拍拍身上的草屑,其中之一不屑地說:“七個人被咱們三人疊羅漢嚇跑了,蹩腳之至。”
“呵呵!不然他們怎會到前面去送死?碰上金老前輩,他們算是倒了八輩子大黴。”另一黑影介面,隱入廂屋的破木門不見。
到了大宅的正門,門外廣場早巳野草芸芸,大概許久沒有人在這一帶走動,原住在破敗大宅裡的十來個人,平時也極少在外走動,所以看不出有走出來的路。
白蓮丹士有點膽寒,他在大門外五六丈處站住,不敢接近門階,一面拔野草做引火束,一面向其他的人說:“要走,放把火便走。”
他結了一捆乾草束,用火摺子引燃,等火旺之後,向臺階下奔去。
不等他將火束投出,前面不到兩丈的草叢中。鬼怪似的站起一個怪人,火光下,渾身金光閃閃。
老道奔得太急,金影突然出現,他幾乎撞上啦!先前他已被西院中的怪物所驚,本是驚弓之鳥,這時金色人象是從地底下冒出來的,劈面攔住,幾乎嚇掉他的魂,不管三七二十一,也沒看清是啥玩意,大驚之餘,本能地將火束向金色怪物投去,扭頭便跑。
剛轉身舉步,火束回頭反飛,用不著看,火焰嘯風之聲便足以說明一切了,他心膽俱裂,扭身仆倒,火束滾出丈外,飛躍而起。
火束落地,地面半枯的野草立即引起燃燒。
七個人全都呆住了,心中暗暗叫苦,走不了啦!火光能熊之下,照出四面八方數十個面目猙獰的人影。剛才的金色人影是金神,站在野草齊膝的臺階下,左右分列著八名黑衣大漢,正惡狠狠地冷然向他們注視。
後面,獨角天魔橫杖而立,臉上似笑非笑獰惡已極。
其他的人不必說,僅這兩個大凶魔,便足以令七煞魂飛天外,魄散九霄。
白虎煞將火把向地下一丟,用腳踏熄大聲說:“在下投降,沒話說。”一面說,一面解下背上的長劍丟至金神腳前。
“你們是什麼人?”金神沉聲問。
左方不遠處站著九華羽士,呵呵怪笑道:“祥老,他們是七柳七煞,飛龍小狗的得力臂膀。”
金神重重地哼了一聲,說:“四下裡放火,燒死他們再亂劍分屍。”
“且慢!在下有話說。”白虎煞滿頭大汗地急叫。
九華羽士掠近金神,笑道:“祥老,何不將青龍煞喚出來,和他們談談?殺七煞易如反掌,請他們回飛龍莊找飛龍算賬,豈不功德無量?七煞之甘願替飛龍賣命,定然是隻看到飛龍臉呈忠厚,卻未看到那小狗心藏奸詐,讓青龍煞把洞庭湖的事揭開,貧道相信他們不是善男信女,豈會仍替秋小狗賣命?”
白虎煞吃了一驚,訝然問:“道長,青龍煞仍在人世?”
“不錯,等會兒你們就可見到了。”九華羽士答。
金祥舉手一揮,說:“進廳說話,快將野火弄熄。”說完,轉身踏上臺階。
白蓮丹士見四周有人搶出救火,陣腳已亂,突然在踏上第一級石階的剎那間,向兩丈五六高上的門樓躍升,他要抓住這剎那間的機會逃命。
獨角天魔在後面三丈餘,一聲狂笑,鐵棍脫手疾飛,人和棍在簷口相合,棍到如穿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