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不多時便出了山谷,他帶我轉出狹窄小道,又又催馬向另一個方向疾馳。草原夜風強勁,呼獵獵地從我臉上刮過去。我抱住他的腰將臉埋在她的後背上,寒風讓我面板敏感,他背上溫暖,肌肉在我將臉貼上去的一瞬間 微微緊繃,一瞬間而已,之後馬上顛簸,我便再也覺不到了。
白馬背向山谷跑出數里才停下。他在一棵大樹 前將我放下,對我道:“你在這裡等著,我去去便會。”
我愣住,“我不是該跟你一起去引軍隊入谷嗎?”
“用不著你。”他只說了一句,抖抖韁繩就要往來時路去。
我大驚,抓著馬#頭不放,“你不怕我丟了?”
他皺眉,指指大樹,“不要跑開,如有危險就避到樹上去,即使是真有人經過,也不會注意上頭的。”
我仍是不放手,“那我要是自己逃跑了呢?”
他低低哼了一聲,“你要跑去哪裡?”
我噎住,想當初莫離防我如防賊,就為了怕我逃走,還一把鎖將我鎖了,沒想到現在卻對我如此放心,丟下我說走就走。
還是我自己不好,想與他在一起的決心表達的那麼強烈,底牌完全掀光,現在想讓他對能否留住我此事多操點心都不能了。
腳下大地顫動,不需要貼在地上細聽都知道那軍隊正在疾馳而來,白馬大概是被我抓著#頭抓的煩了,猛地仰頭,鼻子裡熱氣噴湧,幾乎噴到我臉上。我的手情不自禁一鬆,莫離調轉馬頭便走,我情急之下提氣縱雲,飛身就撲到馬頭前,“我跟你一起!”
他終於不耐,臉色一沉。我被武林高手欺負慣了,當下心裡叫一聲不好,但仍是來不及了,果然轉眼身上就被他點了穴道,軟軟往地上落了下去。
莫離跳下馬將我抱住,白馬便獨自走到樹下,竟是將頭伸進了樹裡。
原來那大樹粗壯,三人合抱有餘,不知在此地長了多少年,根部有一個極大的樹洞,外頭草長過膝,遮掩隱蔽,是以一眼望去根本不能發覺。
莫離望了一眼樹上,卻又彎下腰,將我送到樹洞裡,這大樹枝繁葉茂,樹洞裡倒並不潮溼,不知是否有動物經常進出,裡面居然沒有長草,我靠在洞裡,洞外長草合攏,像是個天然屏障,人陷在當中隱蔽非常。
我穴道被點,說話不能,只好拿眼睛哀怨地看著他,他原本轉頭欲走,見我目光哀切,終於開口i,低聲道:“平安,洩密者可能仍與他們在一起,我不能留你在谷內,太不安全。墨國近期異動頻頻,那日在嵐加莊外我們所遇的兵士很可能也與他們有關。長老們通敵判教,替關外神秘人招募於我,而你,也像是他們的目標之一,我雖不知為何,但這種時候,你還是儘量不要露面為好,我說的可是?”
我倒吸一口冷氣,眼來他什麼都清楚,只是一直沒有與我說過。
我想到我們墜崖前那人所說的,“小心那女子,主上要她毫髮無傷。”情不自禁就打了個寒噤,這些人行事詭異,組織嚴密,或許就是墨國現任國君派出來的也不一定。莫離要我儘量不要露面,但他還不是差一點就被他們置於死地,
這樣冒然與軍隊交手,何其危險?
我越想越驚恐,想拉住他不要他走,但是渾身無法動彈,手指都抬不起。
頭頂一暖,是他俯下身來,輕輕安了我的頭頂心一下,只說了一句,“等著我。”然後再無多言,轉身離去。
長草濃密,遮擋我的視線,我睜大了眼睛,心中尖叫無數聲“不要!”但那白馬快若流星,轉眼便已奔到了極遙遠的地方。
風洞不休,濃密草叢偶爾露出絲縷間隙,我竭力望去,只見遠處那片如烏雲的陰影越來越清晰,大地震顫,聲如奔雷,而他們一人一馬所去的方向,正是迎著那片烏雲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