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個早晨,趁吃早飯前的功夫,趙陽和趙丙星爺倆將從地裡撿出來的石子用筐抬了出去,順便又把防水的壩子補了補。回來後光著膀子洗把臉,早飯正好做了出來。
吃完早飯,趙陽又拿起筆和紙臨摹《生死簿》上的字,孫振香走了進來,一邊用毛巾擦著手,一邊看著,又小心地翻動昨天晚上沒收起來的字,輕聲道:“陽陽,你寫的字真好看!”
趙陽隨口道:“就是照著上面的描,媽你寫比我寫得還好看!”
孫振香有些忐忑和高興地道:“真的?媽沒上過學,也能寫這麼好看?”
趙陽心中一動,馬上想到他小時候上學回來寫作業,孫振香就在一邊看著,還指著上面的字問他念什麼,可惜那會兒他只知道趕作業,並沒有耐心多做解釋,想來她也想多認字吧?
他強忍心中的酸澀,停下筆,笑道:“媽,沒多難的,來,你拿著這支筆,等等,我換張紙……媽你的手那麼巧,小時候給我縫的褂子比縫紉機走的線都順溜,寫字還有什麼難的?”
他讓孫振香站在桌前,扶著她站好,道:“肩膀放鬆,小臂抬起,對,這個後背要挺起來……不要太僵硬……一手按住這個紙,一手拿著筆……手腕要松,捏筆的手要穩……哎呀,媽你這兩天好好練練,等梅梅她娘倆回來,震震她們!”
拿針和拿筆畢竟不同,雖然有趙陽手把手教著,但孫振香還是覺得手像是不聽使喚一樣,於是有些膽怯地道:“算了,我哪會寫這個啊!我還是不耽誤你練字了!”
趙陽忙道:“我就是瞎練著玩,哪有耽誤不耽誤的?你看這個字不是寫出來了嗎?而且,媽,我跟您說,練字啊好處可多了……”
人們稱華夏文化,向來張口就說“琴棋書畫”,這是四大雅事,而“書”就是毛筆字。
練字,不僅形神專注,體會華夏文字的形意之美,能陶冶情艹,而且,練字時站立或者靜坐,姿態上都要求形正,形正則氣順,就能達到很好的養生效果。
另外,在農村,很少有什麼娛樂活動,趙丙星喜歡下棋,有的玩,孫振香的娛樂活動可就很少了,練練字不僅文雅,彌補了她想認字的願望,還能充實多餘的時間,何樂而不為呢?
趙陽拿著孫振香的手帶著她寫出了第一個字“北”,笑道:“你看,是不是挺簡單的?”
孫振香拿起自己寫的第一個字,雖然嘴上沒什麼,但神情裡卻是說不出的激動和欣喜。
趙陽又道:“媽,這個字念北,就是北面的那個北,指方向用的……”
說著話,他的聲音不自覺地就變得溫柔起來,真好,小時候的遺憾,現在還能彌補!
“來,我們再寫一遍!”
……對孫振香來說,寫字、認字,畢竟是陌生的領域,又因為要忙著做飯什麼的,實際上算起來也沒有多長時間,這一天下來,她也就能寫出一個“北”字,但這已經讓她非常高興了,一整天都是樂呵呵的,在趙陽的記憶裡,好像又回到了他上學時的情形。
吃過晚飯,照例朱守緣他們又來聊天乘涼,晨曦不在,大家就都拿小板慄開起了玩笑。
葉乾抓住他,抱在手上,捏著他的小褲頭一把就給他脫了下來。
小板慄很滑溜地掙開,噼裡啪啦地就跑到了朱過緣的背後,探出腦袋叫道:“六大牙!”
葉乾的門牙特別大,大家熟了,也就知道他有個外號叫“六大牙”。
聽到小板慄叫他的外號,葉乾就伸手要捉他,“惡狠狠”地道:“今天抓到你,一定要打你的屁股!”
小板慄就又叫又笑地躲著,但席子就這麼大,對一個誠仁來說,捉住他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嗎?
葉乾將他抱到腿上,笑著問道:“你自己說,要打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