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爾圖的這個法子於其說是突圍,不如說是拿幾千滿蒙子弟性命保濟度一人活命。
“本王還有什麼臉面回去?”
濟度默默起身,一言不發,形神枯萎的走了出去。他不可能這樣回去,他不可能就這樣獨自一人回去。那樣比殺了他還要讓他難受。他不想回去看到順治小兒的譏諷和嘲笑,更不想被八旗上下蔑視。
宜爾圖見濟度不聽勸,急得只能跺腳。卻是沒有辦法。杜爾佑嘴角一動,望著濟度的背影欲言又止,輕嘆一聲,退了出去。
杜爾佑並不希望濟度逃回北京,那樣對大清,對滿州都是恥辱,若是濟度死在這裡。對戰死的滿州子弟和他們的家眷是個最好的交待,對朝廷對皇上也是個交待。畢竟親王都戰死在這了,還有什麼好指責的。
濟度決意求死讓杜爾佑寬下心來。他倒是很怕濟度會貪生怕死,做出有辱滿州的事來。現在他更擔心的是蒙古人,蘇日勒已經幾天沒有來見濟度了,帶著他手下那幫蒙古軍官不知在商議什麼。杜爾佑很怕蘇日勒會突然反水投降太平寇。所以他叫納海緊緊盯著蘇日勒。若是蒙古人有什麼異動,便要立即彈壓,若事不可為,也絕不能讓濟度落在他們手中。
耿繼茂那個漢藩降了太平寇並不可怕,尚可喜死在太平寇手中不可怕,甚至於李率泰這個愛新覺羅家的額駙死在太平寇手中也不可怕,可怕的滿州親王落在他們手中。
杜爾佑很難想象一個活著的大清親王落在太平寇手中會對明朝、對清廷產生何等影響。
他暗下決心,無論如何也不能讓濟度活著落在任何人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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額爾德木尼從茅坑回來後。臉憋得通紅,坐也不是。站也不是,一會捂著肚子,一會摸摸屁股,十分的難受。
那木圖是和額爾德木尼從小一起長大的,那木圖的姐姐就是額爾德木尼的母親,所以看著這個和自己一樣大的外甥十分難受,那木圖不由上前關切的問他怎麼回事。
“拉不出,肚子脹得難受。”
在舅舅面前,額爾德木尼也沒什麼不好意思說的,他告訴那木圖,自己肚子裡好像塞進了一個鐵砣砣,沉甸甸的,很想拉出來,可在茅坑蹲了半天,硬是什麼也拉不出來。好幾次用力過猛,感覺整個屁眼都拉出來了,低頭一看卻是什麼也沒有。那難受勁,當真是要命,把個蒙古漢子折磨得死去活來。
外甥的描述讓那木圖沉默了,半天,方告訴額爾德木尼,其實他也三天沒拉過屎了,這會腹中明明有便意,卻怎麼也拉不出。
“早說過那馬肉不能吃,佐領非叫俺們殺來吃,這下好了,全脹在肚子裡。”額爾德木尼不怪自己貪嘴,死命的將馬肉填進肚中,這會卻埋怨佐領叫他們殺馬了。
那木圖苦笑一聲:“沒吃的還能怎麼辦,餓死不成?”
額爾德木尼嘆了口氣,忽道:“聽說滿州人那裡有油水,要不咱們去借點潤潤肚子,有了油水,拉著總要輕巧些吧。”
“滿州人有油水能借咱們?”
那木圖很懷疑那幫滿州兵會將不多的菜油分給他們,這節骨眼,能潤滑腸胃的油水可是比金子都寶貴的東西,這可是能救人命的東西!
“他孃的,俺們蒙古兒郎替他們滿州人賣命,借點油水怎麼了!”
額爾德木尼不岔,從前他很害怕那些滿州兵,現在卻是什麼也不怕了,自己性命都要不保了,還怕那些滿州兵?
那木圖有些心動,但他卻沒有衝動,而是對外甥道:“你聽說了麼,阿赤他們前兩天偷偷到陸豐跟南蠻子換了些米麵,聽他們說,阿勒塔投了南蠻子後活得很滋潤,現在是個參將了。。。阿勒塔叫阿赤他們也投南蠻子,阿赤沒敢,拿著米麵回來了,不過好像旗主並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