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惠之戰後,王重山隨軍出征廣西,殺入湖南,積功升至百戶,現為新一鎮騎兵旅甲營安軍使一職。額爾德木尼建議去和明軍談一談,王重山也認為當去問個清楚,免得和張尚書陰差陽錯失之交臂。那木圖想了想同意下來,於是王重山和額爾德木尼解去甲衣和武器,赤手空拳向前方山坡走去。
“不要放箭,我等確是太平軍,奉我家大帥之令來接應張尚書!”王重山和額爾德木尼一邊朝前走,一邊舉起雙手大聲叫喊。
原以為清軍哄騙不成便會來攻,不想對方卻是派人過來,還口口聲稱他們真是廣東的太平軍,這一下浙軍上下都是困惑起來,張煌言也是詫異,命將人帶過來,好看看這幫蒙古韃子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王重山不認識張煌言,但見幾個明軍將領簇擁著一書生模樣的中年人,想著上面交待的張尚書模樣,心中便有了數,忙拉著額爾德木尼上前拜道:“末將太平軍百戶王重山(總旗郭木德)見過尚書大人!”
兩個清軍軍官二話不說就朝自己下拜,張煌言真實被驚到了,受也不是,不受也不是。
“你們真是太平軍?”
郭法廣和魏大龍等一干浙軍將領也是張大嘴巴,一個個只覺不可思議:難道這些蒙古騎兵真是太平軍不成?
“此為我家大帥給尚書大人的親筆信,另有我二人腰牌呈上,請尚書大人一驗真假!”
王重山知道張尚書他們不可能就此相信他們,於是和額爾德木尼將自己的腰牌及那木圖給的大帥親筆信呈上,另外還將帽子摘下,露出剛剃的腦袋給浙軍將領看,以示他們是新近剃髮。
郭法廣擔心這兩人會行剌尚書大人,便替尚書大人接下信和腰牌。信給了尚書大人,腰牌則捧在手中察看,不過看來看去卻是驗不了真假,因為這腰牌制式和浙軍不同。
張煌言拿起密封的信件,見上面火漆印有大明粵國公、大都督周字樣,不由一愣,旋即撕開信封看了起來。
信的落款人確是周士相,上面說周士相已率太平軍攻佔江西全省,聞知浙軍和兵部尚書張大人在江南左一帶活動,擔心浙軍會遭到清軍圍攻,尚書大人有危險,所以特派其部滿蒙兵將化妝成清軍前來接應。
看完信,張煌言半信半疑,上下打量著王重山和額爾德木尼。額爾德木尼長著蒙古韃子特有的大餅圓臉,王重山則是和漢人無異。
張煌言微一沉吟,問額爾德木尼:“你是蒙古韃子?”
“回張尚書話,我從前是蒙古韃子,但現在不是了,”額爾德木尼一昂脖子,很是自豪道:“我現在是漢人,叫郭木德。”
張煌言一怔,抬手指了指遠處的清軍騎兵:“那些都是蒙古。。。都是和你一樣的?”尚書大人本想說那些都是蒙古韃子,但想要是這些蒙古兵和郭木德一樣都是太平軍,以漢人自居,那用韃子稱呼他們不免有些不妥。
“是,我們是太平軍的騎兵。”額爾德木尼猛一點頭,又重重說了句,“漢人的騎兵!”
王重山在旁邊也道:“尚書大人有所不知,我太平軍中有不少滿州及蒙古降兵,他們現在都習漢字,說漢話,用漢名,與我等漢人沒有什麼不同,不再是什麼韃子了。”
浙軍一干將領聽著可都是傻了眼,要這麼說的話,那些蒙古兵真是太平軍了?!
聽王重山這麼一說,張煌言想起來了,去年滿清的簡親王濟度曾率大軍南下入粵攻打太平軍,結果卻在惠州被周士相大破之,想來這些歸附的蒙古騎兵便是隨濟度南下的蒙軍旗。
王重山生怕浙軍上下及張尚書還不信他們,便說道:“尚書大人要是還不信,末將這就去讓弟兄們都解甲過來,如此,尚書大人總能信我們了吧?”
張煌言和郭法廣他們商議了下,覺得這事恐